第60章 老友重逢(第2页)
“谁说不是呢,自从改革之后,现在青兖几州,不但兵力雄厚,将士归心,而且老百姓生活的越来越富足,安心耕种,今年这又是一个丰年…”
付横沉吟了片刻,嘴上虽然捧着秦道说话,心里却暗自思忖,不听话的将领都被以不支持募兵制杀掉了,这能不归心吗?而且老百姓为了养活这庞大的军队,背上了更加沉重的赋税,虽说土地有所增加,但这干活的人还是那么些,为了上交税粮,只好是没日没夜的干,活活干出了这么一个“丰年”
。倒是军队得了好处,非但不用种地,还有军饷的保证,一个个都对秦道忠心耿耿,唯他马是瞻。独孤言见拔拔海日也不搭话,只好抬高了声调,“这秦将军真是治世之能臣…”
拔拔闻听此语,就这么看着独孤言,冷冷的说道,“然后呢…你这下半句是什么?”
“哈哈…没有没有,小人没有下半句了,只是我觉得这几州的军队,都如此听命于秦将军一人之命,真是大夏几十年未见之奇景啊。”
独孤言话锋一转,也道出了自己心中的隐忧。
“好了,你就别和我打马虎眼了,你是说秦道他专权,把军队牢牢的攥在自己一人手里,打压异己。你怕长此以往,他会坐大,对吗?”
拔拔微微皱眉,抬眼看了看独孤言,“不会的,我了解他,他只不过是非常之时行非常之法罢了,秦道也快四十岁的人了,不能还像看小孩子一般看人家。”
“是…秦将军追随您十多年,您慧眼识珠,肯定是错不了的。”
独孤言见拔拔海日一点都听不进去,也就不再多言,接着和稀泥。
“你这几年不见,怎么学的这么油嘴滑舌的?算了,不说这些了,饭也备的差不多,咱们老哥俩好好喝几杯吧。”
说着,拔拔海日带着独孤言走出后院书房,在饭桌上又谈了些家长里短的事,暂且无书。
我们姑且放下幽州不谈,看看独孤言口中州富民强的青州,治世能臣的秦道,如今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赶紧说,兖州为什么现在税收比青州少,没功夫在这陪你过家家。”
一个低沉的声音从青州府内传来,原来正是秦道在问话。相比十多年前在文馆闹事的时候,秦道也是见老了,两鬓冒出了不少白,眼袋也愈明显,看来这些年没少操心治下的大事小情。但他身形却依然挺拔,没有一点弯腰驼背的迹象,虽年近四旬,身材也丝毫没有走样,一如年轻时,还是那般刚猛。
下站的钱粮官被问的一愣,哆哆嗦嗦的说道,“兴许…兴许是兖州的土地比青州少吧…”
“你过不过脑子,兖州都是平地,青州还有山区,哪里耕地多你分不清吗?”
秦道不耐烦的说道,“再想!”
钱粮官本来就紧张,被秦道一骂,更加不知所措,“那…那就是兖州的老百姓不努力耕种,出产的粮食少吧。”
秦道瞪了一眼钱粮官,“你去过兖州吗?你知道那里有多少人,多少田吗?那里是泰子故里,民风最为纯朴,你和我说老百姓耕种不努力?”
钱粮官吓得两腿一软,跪地叩,“是小人失职,请将军恕罪!”
“我告诉你,是因为兖州是王家的封地,很多耕田税赋比青州低,所以才收不上来粮食,这么简单的问题,真不知道你每天在想什么…”
秦道白了一眼钱粮官,“给你两天时间,再和我汇报一次税收的情况,如果还是今天这副德行,你就别干了!”
钱粮官连忙谢恩,急急忙忙的退出了房门。
“将军,您这未必…未必也太心急了点吧?”
一位少年的声音传来。只见这少年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手里端着一杯茶,看面相年纪不大,有个二十出头的样子,是禾族人的长相,和达奚日干说不清是鼻子还是眼睛,有那么几分相似。
“小王爷,对于这种懒猪,不急不行啊。作为本地钱粮官,他连哪里地多,哪里地肥,各处每亩该收多少粮食都不知道,那怎么得了?”
秦道痛心疾,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这些个钱粮官,可能一辈子也轮不着他们贪污受贿,但他们就这样尸位素餐,这又何尝不是一种腐败呢?”
“是…将军说的有理,只是我这些年在幽州,很少听见有人这样说,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
这少年吞吞吐吐的说道。书中暗表,此人名叫达奚海山,是达奚苏合的长子,虽说是长子,但却是庶出,是达奚苏合早年和自家的侍女所生,地位卑微,也无权承袭苏合的爵位,因此一直不受父亲重视,即便之后达奚苏合娶了孟睐,他当时已经六七岁了,都没有带他去交州,只是这般放养在京师,让家里的几个老妈子看着。直到达奚日干回京后,朝廷念他不易,才接近宫里扶养,也封了一个代王的头衔。但随着日干越长越大,对自己这位同父异母的哥哥也是心生猜忌,便也打他去外地,海山来到这青州,和满都出走交州,就是前后脚的事情。这秦道如青州的土皇帝一般,自然也是由他来负责接洽一应事宜。
“啊,让小王爷受惊了,末将会多多在意的。”
秦道起身,行礼抱歉道,“不过现在幽州也是乱糟糟的,义父难道真的是老糊涂了吗?感觉他最近就是忙着和那些方士炼些什么丹药,还给他们拨款捐地的,听说还要帮着兴修庙宇,这不都是他早年最反对的事情吗,怎么如今反倒又都支持了。另外他对西北的做法我也看不懂,王截在时,对西北的移民就弄的一团糟,民众敢怒而不敢言,闹事就在一念之间。现在义父也不让他们回来,对于榷场也不加以限制,现在那边各族通婚杂居,所谓的边境线就是一纸空文。而且听说老百姓对于无法返回家乡,军人对于久久不能提拔,都颇有微词,这不都是十年前就有的问题吗,这些年非但没有解决,甚至是积重难返,我真是害怕有一天…”
“大人,有消息来报!”
门口跑来一位小校,跪地行礼。秦道看他急急忙忙的样子,便示意他接着说话,“青州军偏将强占农家女儿,人家姑娘气不过上吊自杀了,现已将这偏将带来,您是否要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