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芳泽(第2页)
少年颤声哭了起来,她望着男人扣着那两只细瘦的手压上去,在那精美的身体上留下一大片触目惊心的咬痕,移开嘴时却遮遮掩掩的呸了一声。
她冷眼旁观,心道:“作孽。”
“将军,何苦呢?”
方逊望着在他身下抽泣的少年,没说话,她穿起衣服走了。
屋内很快就只剩下他们两人,少年抬肘遮住眼睛抽泣,脂玉般的皮肤在烛火里泛着柔光,零零散散的咬痕就遍布在这脂玉上,也有不经意间嘬出来的红痕。
“废物。”
方逊移开眼睛,掐了掐手心说道,“莫非连这个也要我教?”
何子鱼半晌没则声,放下手后呆滞的望着烛芯,低哑道:“你是个畜生——”
“你追出来时,就没想过么?”
方逊不以为然的捡衣裳,淡淡道:“只要是个人都有这样的需求,这种事我也没有供人观赏的兴趣,你要没缺根筋就该赶紧走人,呆站在那做什么呢?活该。”
散落在地的衣裳被丢到床上,方逊抱着手臂居高临下的睨着他。他颤手去翻找里衣。
“是,我缺根筋,搅了你的兴致,”
何子鱼涩声说道,“你最好一辈子往复于各种躯体间,去追寻你那需求,但你这种随意糟践别人的货色,永远也填不满你那劣迹斑斑的心!”
方逊见他手脚跟上了锁似的,无奈一叹,替他穿上衣裳,不咸不淡的回道:“你这张嘴要是不会说话就干脆闭着,省得烦人。”
他替这废物点心把狗皮穿好后,对方才把他踹开,自己系上腰带,寒声道:“不用你!”
将军告诉自己:这种一无是处只知道诅咒人的废物他压根不想看第二眼,碍于聂驰这位恩师,他忍了。
何子鱼回军营后恍惚迷离的过了几天,一直待在书房呆,直到聂家父子残留的气味消散完,他才走出书房,飞从方逊旁边过去,直直跑上城楼。
到外面才惊觉天色阴沉,狂风猛烈的吹,他没看到下面那抹身影,心头陡然一空,满心失落的立在墙边。
城外地面悍了一根木杆,两只红彤彤的纸风车扎在上面,疯转出一阵呼啸声。
何子鱼趴在墙上,良久,他对着纸风车小声道:“司马峥去哪了?”
他此后每天都跑去城楼上观望,想看看纸风车有没有被风吹掉,百无聊赖的等司马峥,他等着这人来,好跟对方倾诉王八蛋方逊对他做的混账事。
去城楼的路渐渐都不用睁眼看了,不久前突然落了一场春雪,两只风车被雨雪淋坏,只剩一根孤零零的木杆,呆头呆脑的立在雪地里。
他没再见到司马峥,就是万里无云的晴天,他也没看到那人的身影。
司马峥为什么不来了?被遣去别处了?
细碎的石子七零八落的丢下城。
“你也是个混账——”
立春那天阿翁来了信,方逊殷勤的把信递给他,他一把接住,毛手毛脚将方逊往旁边一推:“走开!”
信封里是写得满当当的四张纸,两张是阿翁的,两张是舅舅的。两人花了大半篇幅问他的饮食起居,中间三言两语交代了最近的战况——虽然费了点劲,但他们把筠州抢回来了。紧跟着又是大篇幅的牵肠挂肚。
何子鱼登时喜上眉梢,兴冲冲的拉住方逊:“阿翁他们把筠州抢回来了!那什么龙骧将军看来也不怎么样嘛——”
方逊凑过来看看,就看到长篇大论的嘘寒问暖,半天没找到这话,他干脆把眼睛移到何子鱼脸上,不动声色的伏了个小:“有寒族的支持,你父亲给筠州征调人力物资就轻松了些……两国交战毕竟不是小事,士族中也有拎得出轻重的人,加上老师本身便是难得的将才,拿回筠州在意料之中。”
所以吴霖才会在这种时候赌,他赌士族不会放弃吴国这块肥肉,便拿聂家牵头。待士族消耗得差不多了,他才好让那荒废百年的吴国皇权东山再起,或者做点其他举措。
最好士族都死在前线,那也还有寒族可用——陛下的如意算盘打得如雷贯耳。
何子鱼哪知道这背后的弯弯绕,他一听到两边都安好,就立马心花怒放,也不介怀方逊做的事了,跳到他怀里欢呼起来。
方逊骂骂咧咧的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