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1页）

“呸”

“打死你！看你还敢不敢忤逆老子！老子给你脸了！”

他满脸不屑的吐了一口吐沫，我想要背起哥哥的身体去医院，却被一只大手抓起扔在了门外。

那晚，我哭的撕心裂肺的跑着想要求救。

半夜三更，空无一人的。

哥哥死了，他死在了阖家团圆的日子。

全市状元，死在了收到录取通知书的当天。

父母悲痛欲绝的哭着道。

“这孩子，总是不爱说话，不知道为什么……”

没人会想到，伟大的母亲会为了家暴男选择了隐瞒孩子的死因。

那晚之后，父亲便把我关在了黑屋子里，没有灯光，没有吃食，只有一堆老鼠的叽叽叫。

我面色惨白的蜷缩在角落，心底的恨意无人知晓。

一时之间，我竟不知该恨谁，我恨母亲的无能，恨父亲的残暴，恨老天的不公。

饿了不知多久，我在梦里又回到了儿时在奶奶家的日子。

一眼望不尽的玉米田，朗朗的读书声穿插在其中，老式自行车杠前坐着幼女，骑自行车的是英俊潇洒的少年。

夏季的蝉鸣声此起彼伏，他渴了便折下玉米杆当做甘蔗在嘴里嚼。

那是一去不回的日子，哥哥和奶奶永驻在我的心中。

我哭了，因为我想哥哥奶奶了。

我从梦中醒来，只见母亲蹑手蹑脚的扔进一个馒头，我无视的看了看地面。

粗暴声从门外传来，父亲走来撇了我一眼，语气十分不耐烦地。

“放你出去，你必须给我闭上嘴巴！无论是谁问，你哥怎么死的，你都必须说是抑郁症自杀！”

“你要是敢乱说，我把你的舌头拔下来！”

出了小黑屋那晚，我趁着父母熟睡之际，我躲进了楼道给哥哥烧纸钱。

因为老人说，不烧纸钱，死去的亲人在天上会被欺负的。

我撕下了自己珍藏的书页，只想告诉天上的哥哥，我没有纸钱，只能用我珍藏的书给你换钱。

“哥，在天上，你要开心的活着，我想你了哥哥……”

泪水夺眶而出，从楼道口突然走进了一个男人。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眶，满眼不可思议的看着我，我擦了擦哭红的眼眶，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任何话。

男生从背包里掏出纸巾，递了上来。

黑乎乎的夜中，他望着我，语气轻柔道。

“该回去睡觉了……”

他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已经2点半了。”

说罢，他拿起一瓶矿泉水递给了我，示意让我把火灭了。

哥哥的事，仿佛已经被世人遗忘了。

没有人会为了不明所以的真相一直默默地等。

楼道的大哥哥是我们的邻居，他是新搬来的学生，和哥哥曾是同校生。

高考成绩不理想，选择了复读。

他的家庭和睦，父母关爱着他。

日复一日，生活没有因为哥哥的死而停下脚步，父亲更没有因为哥哥的死停止家暴。

惨叫声无时无刻循环着。

一月后。

父亲指责着母亲。

“下贱的婊子，生不出男孩，我要你有什么用？”

谩骂声穿过楼道，我攥紧衣角选择头也不回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