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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沒回家。

程媛慘澹地笑了笑。她的頭髮亂糟糟的，毛衣也破破爛爛，像是被人用力撕扯過，松松垮垮地掛在身上。她的臉很精緻，畫了濃艷的煙燻妝，綠色的眼影和大亮片在燈光下閃著靚麗的光澤。

「我。。。。。。我暫住一晚上，明天就走。」

夏安從鼻腔里冷冷「哼」了一聲。

「。。。。。。」

程媛淡淡笑了笑，緩聲道:「夏安，對不起。」

夏安「呵呵」冷笑:「你想讓我原諒你？」

「沒有。」程媛有些艱難地搖了搖頭，聲音像是生了鏽的彈簧片的喑啞的錚鳴:「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我只是。。。。。。愧對你們。我今天也不是故意來惹你們煩的，實在是無處可去了。」

她自嘲地笑了笑，抬頭看向冬綏的眼睛裡閃爍著些淚意:「年快樂。」

冬綏啞然:「年快樂。」

從客房裡出來之後，冬綏一直有些沉默。

「明天就開學了。」夏安忽然說。

「啊？哦，好。」冬綏還有些發愣，抬頭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又悶悶地低下了頭。

「不必為她煩擾。」夏安揉了揉冬綏垂頭喪氣的腦袋:「我自認對她仁至義盡，但她還是選擇背叛我。這種人，沒什麼可憐的。」

冬綏問他:「你不覺得她有苦衷嗎？」

夏安皺眉:「難不成還有人逼她？」

冬綏茫然地搖了搖頭:「沒有。。。。。。我只是，我只是。。。。。。」

透過她，看到了從前的自己。

第45章

「穿這件。」夏安在衣櫃裡翻翻找找了半天，最後還是挑了那件淺綠色的襖子扔到床上。

他自己披著那件藏青色的襖子在冬綏面前晃來晃去，晃得冬綏心煩。

今天早上十一點前要去學校報導，順便看分班結果。

冬綏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眼下一片青黑。昨晚心裡裝著事，翻來覆去半宿沒睡著，聽著旁邊夏安跟雷響似的呼嚕聲，冬綏真想一腳把他踹下去。

夏安一早起來神清氣爽，先是把睏倦的冬綏鬧起來，自己又精神百倍地跑去挑衣服。

冬綏磨磨唧唧地穿好衣服，去洗手間洗漱一番後，眯著眼不情不願地被夏安叫下樓吃飯。

下樓之前他還跑去隔壁房間裡瞅了一眼。屋裡的被子疊得整整齊齊，仿佛沒有人睡過一般。看來程媛已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