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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绥是什么意思的冬绥啥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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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頁(第1页)

夏安奔跑在雪地中,紛紛落下的風雪迷眼,他一步一步踩在堅實的積雪上,幾乎寸步難行。

颶風在耳畔呼嘯嗚咽,仿佛悽厲的鬼魂尖嘯悲號。裸露在外的皮膚仿佛都失去了知覺,只留下一具孤零零的骨頭架子獨自面對滿天蒼茫。

幾分鐘前,剛去了齊越家裡搜尋一趟無果的夏安接到了程媛的簡訊,地點是他們常去的那個天台。

於是空無一人的街道上,雪落無聲,天地間只剩一人踽踽獨行。

程媛嘲諷一笑,語氣陡然鋒利起來:「你以為他什麼都不知道,其實他什麼都知道。但是這麼多年來他從沒問過我,也沒問過你,他都憋在心裡。你以為那些人為什麼後來再也不敢糾纏你,看見你就跟看見煞神一樣躲得遠遠的,難不成真是他們良心發現迷途知返?你知不知道,夏安初中三年打得最狠的一次架,就是把那幾個人打了個半死。他爸知道了以後又把他打了個半死。。。。。。」

程媛撇了撇嘴,沒繼續說下去。

冬綏直直地坐在那裡,僵硬地宛如一尊殘破的雕塑。窗外的雪影打在他臉上,襯得皮膚蒼白如紙,淚水又沿著已乾的淚痕緩緩往下淌,滴落在不住顫抖的手背上。

整個初三一年,那些人都沒再來找過他。他一直以為是他們良心發現決定放過他,卻不承想,卻不承想。。。。。。

他突然很想見夏安,這種欲望從來沒有像此刻一般強烈鮮明。

伴隨著刺耳的「吱吱呀」一聲,破舊的鐵門被猛地推開。冬綏忽然感覺凜冽寒風撲面,下一瞬便落入一個滿懷冰雪的懷抱。

夏安不住地用下巴摩挲著他的頭頂,聲音也止不住地發著抖,遒勁有力的臂膀牢牢束縛住他,將他整個人都圈在懷中動彈不得。

「嚇死我了,嚇死我了,冬綏,你真的嚇死我了。。。。。。」夏安顫著聲音,寬大的手捧起冬綏的臉頰,冰涼的指腹擦過臉上的斑斑淚痕,夏安忽然愣住了。

他將五指伸展開,在冬綏面前晃了晃。

冬綏沒有任何反應,仍然乖順地看著他,眼睛極輕極輕地眨了眨。

他又不確定地比了個一,問冬綏是幾。

冬綏說:「夏安,我看不見。」

「砰」的一聲,大腦仿佛炸裂開來,瞬間一片空白。夏安愣愣地看著冬綏,滿臉不可置信:「你說什麼?」

冬綏又重複了一遍。

「不可能,不可能。」夏安搖著頭,他鬆開緊緊抱著冬綏的手,哆嗦著從口袋裡拿出手機,卻遲遲點不到那三個數字。

他崩潰地吼了一聲,將手機狠狠摔在地上。有如猶斗的困獸一般猛地衝上去拽住程媛的衣領,將她抵在牆上,不顧她的臉色因為窒息越來越漲紅,憤怒地咆哮:「打電話!」

程媛死死抱著夏安抵在她脖頸間的胳膊,艱難地掙扎著,一些破碎的音節從愈來愈緊的喉嚨間擠出。

「救。。。。。。救。。。。。。」

冬綏仿佛意識到什麼,如夢初醒般循著聲音撲了上去,抱住夏安開始往後拖:「夏安,鬆手,鬆手!」

「這樣下去會死人的!」

也許是他聲音里的哭腔稍微喚回了夏安的理智,讓他從剛才那失控一般的狀態清醒了些。夏安鬆開抵著程媛的手,冷冷盯著她,緩慢而陰狠地吐出幾個字:「打12o。」

程媛無力地順著牆壁滑坐在地上,她捂著被抵得通紅的脖頸,不住地咳嗽著,一聲比一聲驚天動地,仿佛要把整個肺都咳出來。

在夏安逼人的目光下,程媛從地上撿起手機,捂著嘴撥通了電話。

電話接通後,夏安一把搶過手機,言簡意賅地交代了幾句便直接掛斷。

接著,他緩緩走向被綁在椅子上不停掙扎的齊越,目光陰沉。

他撕掉封在齊越嘴巴上的膠帶。

「媽的傻逼,老子操。。。。。。」

脫口而出的惡毒咒罵還沒說完,齊越便猛地噤了聲,神色驚惶地看著夏安手裡一閃而過的雪白亮光。

那道亮光撕破黑夜,像一道風馳電掣的閃電。

夏安拿著把摺疊刀,面色冷峻,就像手術台上資歷最深的醫生對待病床上任人宰割的病人一般從容不迫,可齊越明明從他那嚴絲合縫的冷漠神色中窺探到一絲不要命的瘋狂。

他將摺疊刀往下,緩緩對準他的某個部位。

「你要做什麼?」齊越的動作越來越激烈,連帶著椅子都不停晃動著。由於驚恐過甚,齊越往後一仰,連人帶椅子都直直往後翻去。

「你這樣是犯法的!」

「強姦未遂,你以為你跑得掉?」夏安將刀尖對準某一點,他眼睛裡充斥著無盡的血色,神情可怖。

冬綏在地上摸索著,表情空白,直到抓住程媛的衣擺之後才猛地攥緊,有些害怕慌亂地說:「你。。。。。。你快去勸勸他,他不能進去。」

程媛從地上爬起來,頂著愈發濃重的黑暗向前踉蹌而去。她在混亂中抓住夏安的胳膊使勁搖晃著,聲音急切:「夏安,夏安。你聽我說,你不能動他,如果你進去了,冬綏就真的只剩一個人了,那些人不會放過他的!」

她緊緊攥著夏安的胳膊,用力之大,一時竟讓夏安動彈不得。齊越咽了口唾沫,語無倫次地說:「我爸,我爸是公安局局長,他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夏安抬眼看他,唇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