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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竟如此?殘忍,聯合傅君珮對你這樣的佳人,行這等殘酷之事!」
蕭溶神色間頗有?憐惜和不平,可話?頭一轉,又淡淡道:「可是,本王幫了娘娘,您事後登上大位,又將我一腳踢開,我可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嘛。這江山在我侄子手裡,畢竟還姓蕭,可在娘娘手上,就不知?道是誰家的天下了?」
靈溪對他笑得?愈發柔美動人,「我不過只是一個弱女子,蒙您垂青,六年前在燈會上對我一見鍾情,我才僥倖進了皇宮,我也聽聞您對別?的女子從沒動過情,這份情意我一直記在心裡。如今這裡只有?我們兩人,我對您知?無不言,先帝早就不知?不覺地毀了我的生育能?力,如果王爺不信,大可以?找一位名師替我診脈。」
蕭溶的表情有?些震慟,他還想著和她生兒育女,結果皇兄竟然將她的後路堵得?那麼?死。這下蕭溶真的是無比憐惜她了,「靈溪,這些年你在皇兄身邊,真是苦了你。」
靈溪緩緩搖了搖頭,滿意希冀地望著他,「現在已經不覺得?苦了,至少我還有?盼頭,您的小世子我十分喜歡,我想將他視如己出,只要王爺現下答應我,好麼??」
蕭溶伸出修長的手,輕撫了下她粉白嬌嫩的香腮,沉聲道:「你的宮裡只能?有?我一人。」
靈溪纖粉的掌心輕輕握住他的手背,她的眼神清澈而堅定,「能?配得?上我的人,當然只有?殿下,您才是真正?的天潢貴胄,傅君珮怎麼?能?和你相比。」
蕭溶聽了溫柔一笑,微微俯身,想要吻上她時,卻被她輕巧地躲了。
靈溪莞爾:「殿下,天長地久,不急在這一刻。神佛面?前,我們還是不要造次的好。」
蕭溶神情微滯,轉而看了一下金光燦燦、寶相莊嚴的佛祖,這才緩緩放開了她。
臨別?前,他問道:「你對崔衍有?把握麼??這個人,軸得?很?吶。」
他在崔衍身上吃了無數次癟,提到也沒什麼?好話?。
靈溪淡淡笑道:「王爺盡可放心,我只做有?把握的事。重陽佳節那天,還請王爺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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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雎宮的正?殿內,一席話?畢,靈溪清甜的笑容讓崔衍心裡的不安漸漸散去。
他單膝叩拜,輕聲道:「娘娘放心,臣在先帝駕崩前夜便?對席公公說過,臣此?生誓死追隨您。您是先帝的正?宮皇后,效仿前任女皇,君臨天下,也是名正?言順。」
靈溪得?到了滿意的回答,親自扶他起身,崔衍慌張地躲了她的觸碰,自己起身後退了離她有?一丈遠。
靈溪倒覺得?這人有?些意思,便?含笑著送他出殿,到了殿門口,他倆不約而同地停住了。
白袍素淡的傅君珮頎秀異常,佇立在前方,沉默地看著他們。
崔衍被他看得?有?了一絲不自在,只覺得?內心深處最隱晦的東西都被他清冷的雙眸給洞悉了。
他主動和傅君珮打了聲招呼,對方只是冷冷道:「請崔將軍讓開。」
崔衍聽到這話?,雖有?些奇怪,還是快步地離開了,他不想讓這位敏銳的太傅從自己身上察覺到對她不利的信息。
可是走出不遠,他又覺得?,這位素來清冷端方的太傅獨自來她的寢宮找她,實在有?些不合常理?。
他不禁回頭看了一眼,卻發現那兩個同樣穿白的人,正?在面?對面?的對峙中。
靈溪漠然地盯著傅君珮。
「太傅,我只是找崔將軍說說宮裡的防衛,應該加強一點了。省得?一些人不請自來,打擾本宮起居。」她語氣如常地說,目光卻十分挑釁。
傅君珮輕輕扯動嘴角,露出了一個不知?道是什麼?意味的笑容。
他清冷如玉的聲音里已經有?一絲疲憊,「進去說。」
他和她擦肩而過,率先走進了殿內,對殿裡的宮人命令道:「都出去。」
關雎宮的宮人們對他和靈溪的關係哪有?不知?情的,聽了他這話?,火撤了個乾淨。
靈溪隨後進了殿裡,對他冷笑道:「你跑到我的宮裡來發號施令,是覺得?在前朝做主做的還不夠是嗎?想要在後宮也架空我這個太后了?」
傅君珮冷眼橫了她一眼,語氣冰冷,「原來如此?,所以?你就迫不及待地找上了蕭溶和崔衍。」
靈溪執拗地看著他說:「對,我就要這樣,以?後我還會做得?更過分,大不了你今天就用那道詔書賜死我。」
短暫的鴉雀無聲後。他開口了。
「說來說去,你無非是為了那道詔書。」傅君珮從懷裡拿出一道明黃的捲軸,直接扔到了她手上。
他的語氣變得?前所未有?的蒼白冷漠,「袁靈溪,你的疑心終於讓我做了一個背棄信譽的小人。」
靈溪打開黃絹,發現果然是那道詔書,她拿到燭台邊,直接對著燈芯點燃,看著那絹布一點點化?成了灰燼,她終於抬頭,對他露出一個無比明媚的笑容。
「傅君珮,多謝你為我爭權的道路上掃除了最後一個障礙,看在你這麼?慷慨的份上,為了消除你的義憤,或許我可以?再陪你一個晚上?不然你可以?直接向?天下人揭發我的野心?」
她的發問有?種諷刺而涼薄的口吻。
俊麗清冷的青年凝視著她,帶著一絲祈求道:「你已經沒有?了任何後顧之憂,維持現狀……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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