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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有二十三歲的蘇緹起身、拋開年齡的刻板,往列車反方向跑。
她想要跑到隧道之外的地方。
小時候跟周揚玩過跟夕陽比哪個先到家的遊戲,踩著奪目的餘暉比影子先行一步。
……但有些事情努力還是沒用,兜售物品的列車員推著餐車橫斜在過道中央,蘇緹停下。
等到視野再次明亮時,陳嶼卻先一步、單方面掛斷了電話。
蘇緹看著面前黑掉的屏幕,手掌在眼前張開握緊,張開握緊,然後倏然笑了笑自己。
有什麼話會是他只能在手機沒信號時才敢跟她說的,蘇緹想不到,重要的話他會當面跟她說清楚,所以……還沒到時候。
作者有話說:
信號不好,聽不見。
嶼哥(停頓片刻,開始放飛自我。)
第17章插pter17
◎吃醋◎
蘇緹離開了y市五天,今天是她放假復工的第一天。
連續不斷地落雨倒是小了不少,開窗後能感受到無孔不入的雨腥味,泥土飽和了雨水淌成一片片窪地,樹葉被打的零落。天還是被烏雲壓扎,有種千瘡百孔後的末日即感。
陳嶼撥通塗野電話,接連幾日窩在家對方反而找到了個舒適的消磨時間的法子,那就是睡覺。似乎四肢躺在床上,骨骼都要鏽掉。
「起床了沒?」
塗野打著遊戲,將與他的通話頁面切到小屏:「還沒有。」
「帶我去康復中心。」
塗野想都沒有想,即答道:「蘇緹回來了?這次不單單就是在遠處看她吧。」
陳嶼在關於蘇緹的事上是非常薛丁格的一個人,總是在主動與被動之前搖擺不定,每到臨門一腳時又打道回府。
話中的調侃意味太過於明顯,要是放在平時陳嶼是不會在意的,不知道為什麼這時反而吹毛求疵起來。
「我會好好跟她說話的,說之前的我膽小也太過了吧。」
窗外牆角縫隙處的苔蘚綠得發亮,邊邊角角無聲無息開出的野花,嫩白的花瓣有五片,在蘋果樹的遮擋才避免凋零。
是視野中唯一勃勃的生機。
從前他脊柱損傷時,頭幾天還不能像現在這樣控制輪椅行動,他的眼堪堪就被固定在窗框四四方方的一角。
窗外龜移動的雲彩與不斷變化的天氣,便是他凝視中唯一算得上鮮的事物。
雙腿、四肢、心臟脾胃在他的構想中慢慢衰變。
從前到現在他在變化停滯的幾日,心中無可避免地想到了她。
這種想念無限趨近於歇斯底里的安靜瘋狂,沒辦法表達出來,但如果不去想她身體就像是要被挖空出好大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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