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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兄弟情(第1页)

朱邬环顾四周,只见康诚郡王府的奴仆们正围在不远处,目光警惕地注视着一切。他微微抬手,朝着康诚郡王做了一个示意的手势。康诚郡王心领神会,缓缓停下了打开箱子的动作,目光中闪过一丝凝重。

待奴仆们全部恭敬地退下,四周只剩下一片静谧,康诚郡王这才转向朱邬,深吸一口气,仿佛在整理思绪。他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带着几分沧桑,开始向朱邬讲述那些尘封已久的往事。

隆武五年春,刚刚及冠的朱嘉佑带着家眷前往滨州及藩,但是刚到滨州的他遭到了滨州刺史慕容绍的刁难。康诚郡王也只得三番五次忍让起来。

这日,二皇子朱维照如往常一般入宫侍读。他缓步踏入殿内,目光落在龙案前的隆武帝身上。

只见父皇正襟危坐,神情专注地批阅着奏折,朱笔在纸上沙沙作响,一丝不苟。殿内静谧无声,唯有偶尔传来的笔墨轻响,显得格外庄重。朱维照站在一旁,目光微微闪烁,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片刻后,他轻咳一声,打破了这份宁静:“父皇,儿臣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隆武帝抬起头,目光温和而专注,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朱维照微微欠身,语气恭敬又带着几分思虑:“说起来,皇七叔在滨州已经待了十余年了。”

“怎地忽然间提及他了呢?”

隆武帝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句,目光似乎并未真正聚焦,语气中带着几分淡然与疏离,“你与你那皇七叔,素来便不太和睦,这是宫中人尽皆知之事。”

朱维闻言,连忙躬身行礼,态度恭谨而谨慎,生怕自己的言辞有丝毫不当之处。

“儿臣并无他意,实乃出于对我朝藩王就藩制度的考量。按照我朝惯例,藩王应每五年更换一次驻地,以维系地方安宁,促进皇室与地方之和谐。而皇七叔在滨州已驻守十余载,儿臣心中不免有些疑惑,是否因父皇您日理万机,国事繁重,以至于疏忽了此事……”

他的话语渐渐低沉,到最后几乎细若蚊蚋,同时不自觉地低下了头,眼神中闪烁着忐忑与试探,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隆武帝的神色变化,生怕触怒了这位掌握着天下生杀大权的帝王。

隆武帝放下手中的朱笔,看了他一眼,“你皇七叔之所以能在滨州待这么久,朕与他兄弟情深,他常驻滨州,朕很安心”

朱维见状只得干笑一声,“儿臣并无他意,只是儿臣听闻滨州一带,走私贸易猖獗,这带头之人就是康诚郡王府的管家,走私贩私影响朝廷赋税,这皇叔”

隆武帝敏锐地察觉到了他欲言又止的神情,然而却并未多问什么。毕竟,他将七弟留在滨州,本就是出于一番深思熟虑的安排。他微微抬眼,扫视着站在下方的儿子。对方满口仁义道德,言辞间尽显正气,可隆武帝却深知,他的心里藏着些不为人知的小算盘。

刹那间,皇帝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但他很快敛去这丝情绪,语气平静地说道:“你皇七叔的事,你不必再管了,朕心中自有分寸。”

话锋一转,他脸上露出一抹和蔼的笑意,语气也变得轻松起来:“对了,朕听说你最近打算纳宇文家的小女儿为侧妃?”

朱维心中微微一惊,满腹的疑惑瞬间涌上心头。他实在不明白,为何皇帝会突然转移话题,从严肃的国事转到自己的私事上。然而,他很快收敛心神,按捺住内心的困惑,恭敬地低下头,继续回答道:“是,儿臣确有此意……”

于是,父子二人顺着这个话题,随意地闲聊了一会儿。隆武帝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轻松,但很快,他便收敛了笑意,正色道:“好了,你先回去吧。我这儿还有不少事要忙。”

朱维则微微一怔,随即拱手告退。

看着他的背影,隆武帝又独自坐回龙椅,目光重新落在那堆积如山的奏折上。他微微叹了口气,拿起朱砂笔,继续埋头批阅。朱维则匆匆赶回府邸,一路上马蹄声急,尘土飞扬。回到府中,他来不及歇息,便径直走进议事厅,与早已等候在那里的幕僚们商议应对之策。厅内灯火通明,众人围坐在一起,神色凝重,一场关乎大局的讨论就此展开。

朱邬听到这里,心中猛地一震,原本平静的神情瞬间变得复杂起来。他沉默片刻,目光在那箱子上扫过,似乎在权衡着什么。片刻后,他抬起头,朝着康诚郡王拱了拱手,声音低沉而郑重:“皇七叔,这箱子里的若是父皇当年还是燕王世子时与织田家之间的书信,以及倭国天皇的印信……”

他说到这里,便戛然而止,没有继续说下去,但那未尽之意却已不言自明。

康诚郡王微微皱眉,似乎也在思索着这箱子里东西的分量。朱邬见状,再次拱手道:“皇七叔,我这就离开,就当今日我没来过,告辞。”

说完,他转身便走,步履匆匆,仿佛生怕再多停留片刻就会陷入某种难以自拔的境地。康诚郡王望着朱邬离去的背影,脸上露出一丝苦笑,眼神中既有无奈,又带着几分复杂的情绪。

他轻轻叹了口气,低声自语道:“这孩子,终究还是太年轻了……”

朱邬招呼站在门外等着的陆镇安三人,返回客栈商议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