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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衷心的一个人,又怎会帮她呢?
陈焕似乎意识到了眼前人的想法,薄薄的唇动了动。
心头的堵被淡淡的酸涩掩盖。
他知道郡主需要的是什么,也知道她的处境,可他帮不了她。
他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去赌。
他不觉得,郡主望门贵族、金枝玉叶,会真能相中他一个低贱的阉人,他更不觉得未来数十年里,郡主愿意在宫中承担着巨大的风险与他掩人耳目地互通情愫。
一个无依无靠的宫女能看到他的好,是因为他们同病相怜,都是命如草芥的低贱之人;
会选择他,是因为他于宫女来说,或许不算是很差的。
而郡主,他想不到郡主会选择他的理由。
尽管他内心深处或许是期待有人能爱他护他。
但梦终究只是梦。
所以他什么都不会做。
就算郡主为了拉拢他,会将自己的斗篷盖在他身上。
很暖,可不过是一时的,他明白。
陈焕沉默地扫过那张总能吸引他目光的脸。
郡主很漂亮,跟梦里一样,笑起来时总有种灵动感,眉眼弯弯,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若相熟了,想必对人也是很温柔的吧。
就像她在遇刺的危机时刻把他护在身侧时一样。
温柔,有力,也叫人安心。
屋里的气氛似是有些怪。
恰逢这时,外面响起小顺子的声音。
“干爹,时间不早了,可要先用膳?”
陈焕开口:“进来吧。”
看外面的天色,他应是昏睡了许久。
这会儿应该已经是晚上了。
陈顺这才端着晚膳进门,又搬了个小桌放在床前,将晚膳放在上面,方便陈焕自己动作,因为他知道干爹不喜欢有人近身,更不喜欢有人喂。
陈焕扫过饭食。
没有太油腻重口的,都很适合养伤,但这饭量……
实在是不少。
他挑眉,混杂着心头莫名其妙的不舒服,没好气道:“咱家伤得重,哪有胃口吃这么多?你当咱家是猪么!”
陈顺缩了下脖子,视线快速从枫黎身上扫过。
他解释:“郡主说这些对干爹的伤有好处,且多吃一些才能让身子好得快些。”
“……”
陈焕喉咙微微发噎。
他不太自在地动了动,说不好是尴尬还是害臊,总之面上有点儿烫。
没看枫黎,便感觉到她在看着自己,于是,烫得更厉害了。
这是她特意叮嘱陈顺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