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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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阿野、家,他什么都没有了,不能再没有了音乐,这里面寄托着秦寒松毕生的期望,也是他自己安身立命的根本。
酒壮怂人胆,更何况易卿尘本就不怂,一身韧劲儿。借着三杯白酒的后劲,易卿尘冷笑一声,抄起面前的碗,心无旁骛,仰头将那一碗血汤一饮而尽。
易卿尘擦擦嘴角笑着说:“果然滋补暖胃。”
目光灼灼,眼中是不寻常的光影,倔强又顽固。
宋小赢和沈鹤衣难掩惊讶的眼神。刚刚一直软弱的人不是应该哆嗦着落荒而逃吗?没想到这只“山鸡”
的脖子这么硬。
易卿尘喝完了血汤,又扭头看向身后,视线落在那只甲鱼身上。
别姬别姬,只有姬,没有别,这出好戏怎么收场?趁服务员没反应过来,易卿尘捉起那只甲鱼,按在面前的桌上,说道:“两位如果不介意的话,这接下来的活儿就交给我吧!”
还没等宋小赢开口,易卿尘便将甲鱼的壳翻了过来。那龟的脑袋和四肢在壳里来回伸缩,无声地挣扎。
江琳达刚看了野山鸡放血,已经腿软,可又实在好奇易卿尘要对那甲鱼做什么,于是也凑了过来,站在圆桌的最远端探脑袋瞧着。
易卿尘脸上还沾着血,看起来却异常平静,像个没有感情的刽子手。
当甲鱼又一次探头挣扎时,易卿尘手起刀落,一声闷响,它的脖颈上立现一道暗红色开口。原本灵活伸缩的头瞬时像霜打的茄子,无力地耷拉在白色桌布上。暗红色粘稠的血液从伤口慢慢往外渗。甲鱼的脖子挺硬,短刀又不够力度,易卿尘接连砍了好几刀,直到它的整个头和身子分离。
在众人讶异的目光里,易卿尘徒手抓起那截断头,扔进面前这锅血色沸汤里,瞬时千波万浪,溅起一片腥红。
“啊——!”
江琳达惊呼着捂着嘴退了几步。宋小赢也不自觉地站起身来。
易卿尘抽出宋小赢位子上垫着的洁白餐布,擦拭着刀,直到那洁白餐布上血迹模糊,像一幅印象派的红色涂鸦。
他舀着汤勺,盛了一碗,连同那节煮得半熟不熟的脑袋,一起端到宋小赢面前:“宋先生,尝尝吧!”
易卿尘淡笑着递上去。
“啊!快拿走!”
宋小赢抬手去挡,一碗汤倾翻在地,一半泼撒在他暗绿色天鹅绒西装上,而那截断头正好掉在他的鞋子上。宋小赢吓了一跳,一脚将断头踢飞,口中惊喘着:“你特么有种……”
“唷喂!吃个饭怎么还弄了一身,不如今儿先散了吧,小赢也得回去换身衣服不是?”
沈鹤衣害怕过一会儿矛头会对准自己,他可是斯文人,不想面子太难看。
“对,我这一身脏,就先走了。易老师,今天幸会了,咱们改天再聚。”
宋小赢说罢,脱掉湿了的外套,带着江琳达一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