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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想怎麼樣。裴時蘊喉舌微澀間,竟然從記憶里翻找到《神隕》里的那句話。他明明知道自己要的不是這個。
於是不再說。
裴時蘊:「軍域本就規定任何人不得侵入自然人的私人領域。是我冒犯你。」
雖然提到了私人領域,但因為他不在狀態,還擊得都不痛不癢。
元帥之間,或稱高級將領私下聯繫也的確是大忌,不過那也是戰時,現在脫離頻繁交戰,高級將領有私交也正常,只是站得越高盯著的眼睛越多。
他恢復身為指揮的沉著冷靜:「以後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嬴楹已經在分屏把視頻看完。她靜了音,也不喜歡用沉浸式,更不會一心二用,今天純粹是裴時蘊太奇怪。
看完,她若有所思地靠在椅背上。
裴時蘊已經想結束通訊,但沒有在她之前先離開的習慣,沉默半晌:「今天就到這裡?」
嬴楹回神:「你的手套不要了?」
裴時蘊眼睫一顫。「下次去取。」
嬴楹笑了。她確實是不管其他人死活,裴時蘊在這烈火亨油,她還在懶洋洋地敲桌面,把視頻拉回後半段重看了一眼。
大概猜到裴時蘊忽然過來是想幹什麼。
他們的確都不是迂迴曲折的性子,也不擅將個人與星雲崇高捆綁起來,他們只是相似地有目標,也有能力,才坐到這裡。
裴時蘊大概是察覺了什麼,想和她確認。
他怎麼知道她在休息,而且親兵那時正要進門以為是她遇襲,導致他們差點在制動舷窗的逼仄空間裡撞在一起。
嬴楹:「裴元帥還想有下次。」
裴時蘊心臟鼓譟,緊接著躍遷艙驟然發燙,他喉間微滾,一抬頭,她的披風和他的近在咫尺。她向前一步,披風就交織在一起。
並不柔軟的面料,挺括光滑,現在糾纏得難捨難分。
嬴楹側過頭:「不如我也夜襲一下西域。」
她走近:「互相扯平?」
話音剛落,裴時蘊轉身,她靠近的動作導致裴時蘊的鼻樑碰到她的。碰撞後近乎本能地避開。
機械與戰甲的時代,連親兵護衛都是機甲隨行,嬴楹快忘記一個人類的體溫。
但也只有半步,裴時蘊就不知道是僵住還是本能停下,沒動。
過了好一會兒也沒有退開,隻眼神迴避,然後各自轉過身。
偏過頭去,忘記這個角度恰好讓嬴楹看到他耳朵的顏色。
「我沒有想看東域和你被孤立。」裴時蘊開口。
說的卻是《神隕》第二個視頻里評論里反覆胡攪蠻纏說的那句。
西域推介宇宙網是因為視頻里東域和她都沒有個好結局。
嬴楹沒把這件事當回事:「沒了?」
精衛輔助作戰系統又在狂鳴,這次預備報警。裴時蘊拒絕掉一切治療程序。
嬴楹話變淡:「我還以為裴元帥是想說,夜闖指揮艦,又說冒犯我,也不是故意的。」
裴時蘊心跳得感覺自己成了俘虜。不過在她面前他確實是落在下風,沒什麼好不習慣的,只能說:「是我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