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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熱水已經?備好?,可往浴房裡去沐浴了。」檐下,練兒?隔著門傳話。
施晏微動作迅地合上?窗子,回頭朝門外應了聲好?,將那空碗往桌上?擱了,推開門離了正房,緩步往浴房走去。
才過得一夜,那些個破皮的地方還?未完全長好?,這會子沾了水便有些隱隱的刺痛,施晏微緩了好?半晌方適應一些,不至叫那熱氣激得過於疼痛。
施晏微拿澡豆擦著身子,心裡暗罵宋珩當真是個變。態,也不知是從哪裡學來的這些惱人花樣,上?回是想用那些大如龍眼的北珠被她制止,這回又是對她的腿和脯下手,任她如何軟硬兼施也好?,那人就是不肯停下。
想到此處,心情越發低落煩悶,簡簡單單地泡個澡便出了浴,穿上?訶子、中衣、裡衣和外衫後方歸至屋中,自書?架上?取來昨夜差點就被宋珩發現的那本醫書?,回裡間?望床上?坐下,信手翻開來看。
劉媼進來時,外間?沒個人影,獨珠簾後映出一道身形如菊似蘭的倩影坐在床邊,立時便知是娘子在裡頭,見她手裡似是還?捧著一本書?,忙進到裡面,多上?一句嘴:「娘子怎的坐在裡面看書?,倒不怕壞了眼睛。」
「既是如此,還?要煩請劉媼取來火摺子燃上?蠟燭。」施晏微說完,又翻了一頁紙。
橫豎庫房裡有的是燈燭,便是白日裡點上?兩支也無甚妨礙。劉媼這樣想著,自去取來火摺子吹燃了,往那燭台上?的燈芯點去。
施晏微一連兩日皆躲在屋裡看醫書?,倒還?真叫她尋出些避子的法子來。
「油煎水銀一日勿息,空肚服棗大一枚,永斷,不損人。」
「蠶子故紙方一尺,燒為?末,酒服之,終身不產。」
以及同房後按壓關元穴可使液體流出。
水銀的毒性,古人不知,施晏微作為?一個現代人自然是知曉的,莫說吃不得,就是揮發於空氣中亦會導致中毒。
至於將那蠶子故紙前程粉末用酒服用便可終身不受孕,施晏微左思右想,只覺實在有些欠缺科學性,何況蠶子故紙並不容易尋到,倘或她去藥房買了這一味並不常見的藥回來,免不了招致劉媼的懷疑,只消請來博覽諸多醫書?的王太醫一問便可知曉用處。
宋珩若知她還?存著避子的心思,必定勃然大怒,恐怕不但會將她每月出府三?次的權利收回,還?會命人愈加嚴密地看管著她。
若到了那時,才真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再無法逃脫他的魔爪。
細細想來,她現下已有宮寒之症,再搭配上?事後按壓關元穴,想來每回也可有七至八成?的機會能夠避得住。
施晏微打定主意?,恐燒書?味道太重?引人注目,便將那兩本醫書?往隱蔽處藏了,而後自去書?架上?取來《靈怪集》捧在手裡看。
又過得一日,施晏微用過晚膳後往園子裡逛了一回,歸至正房已至掌燈時分,劉媼命人點了檐下的羊角燈,又將那蓮花燈輪上?的蠟燭悉數點上?,登時照得房內亮如白晝。
忍冬紋鏤空五足銀熏爐內燃著那日在府外買來的普通梔子香料,熏得滿室馨香,仿佛令人置身於梔子花海之中。
施晏微的母親施文?婧喜歡養花,梔子花是施文?婧最喜歡的花之一,故而施晏微也很是喜歡梔子花的香味。
當下嗅著那股熟悉的花香味,嘴裡忍不住輕哼起?梔子花開的曲調來。
這些時日以來,施晏微唯有在唱起?現代的歌謠亦或是彈起?她在現在學到過的琵琶曲時,施晏微才能依稀感覺到自己還?是一個活生生的現代人,而不是被宋珩活生生囚困於此間?、以色侍人的外室娘子。
冬日寒涼,天黑得格外早,這日,宋珩在官署內用過晚膳騎馬來至蘅山別院,已是華燈初上?時分,家家戶戶都燃起?了燈燭,遠遠望去,明?晃晃的一片,甚是輝煌奪目。
宋珩來時,施晏微著一身月色襦裙,腿上?蓋著一張小?毯子,正聚精會神地捧著書?在燈下哼著小?曲兒?,一派恬靜愜意?的模樣,宋珩凝眸瞧她,只覺她果真如姑射神人一般,叫人見之忘俗。
香杏才剛進去替施晏微添了茶水,出得門後冷不丁地瞧見宋珩大步流星地往廊下來,自是心下一驚,忙不迭地迎下台階。
「你且退下,無需通傳。」宋珩揮手吩咐完,自個兒?推了門腳下無聲地邁進門去。
施晏微只當是香杏落下什麼東西了,並未抬頭去看來人是誰,仍自顧自地哼著歌。
宋珩仔細聽了一會兒?,並未聽出什麼門道來,只覺得她這哼的這曲子著實奇怪,並不像是流傳很廣的曲子。
許是弘農或文?水的民歌民謠罷。宋珩沒有多心,不動聲色地將幽深的目光落到施晏微手裡的書?本上?。
片刻後,施晏微察覺出有人在她身側,心說香杏沒道理痴站在她身邊不聲不響不拿東西才是,是以很快警覺起?來,立時抬起?頭來去看來人究竟是誰。
待宋珩那張面若冠玉的俊臉映入眼帘,施晏微忙將薄木書?簽往書?里放了,而後合上?書?隨手擱到小?幾?上?,不緊不慢地站起?身來朝人行禮:「妾見過家主,家主萬福。」
「娘子無需多禮,且坐下罷。」宋珩說話間?,拿起?她才看了不過十餘頁的書?本,又問:「娘子這兩日都看了些什麼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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