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4页)
沈容嗤声道:“舅父的脾气,父亲可是比我知道,圣上帮谁那是后话,但只要他去告了,这事情必得小事化大,届时相府侯府颜面尽失,相府三代清流,自祖父开始创建下来的清誉,却被一场茶宴败了精光,父亲想好了吗?若是流言说您宠妾灭妻,究竟是谁的错?”
沈相看了看康姨娘又看了看陈夫人,半晌他拧起眉头点了点正在流泪的陈夫人,恨恨道:“就不该办什么茶宴,都是你闹出的幺蛾子。”
陈夫人瞪大了眼,难以置信道:“相爷,竟是我的错?”
沈相沉着脸道:“从前这相府上下都好,你自己想想这两年,一会儿缺银子,一会儿办茶宴,桩桩件件,哪件不是因为你惹出来的?你若是会持家,就不会生这些事情!”
陈夫人欲哭无泪,她呆坐在椅子里,竟是仿佛失去了神智一般。
沈相又瞪向沈容,指着他的鼻子骂道:“还有你,若非你痴心妄想一心想攀高枝,也不会惹出这么多麻烦来,早知你变得这般贪慕虚荣,当日就不该送你去侯府!便是当日你死在那荷花池里,也好过你如今败坏家风!”
沈容从善如流道:“父亲教训的是,儿子一定改过自新,从今往后重新做人。”
“你好自为之!”
沈相说罢甩袖离去。
沈容看了陈夫人半晌,待众人离去,他缓缓说道:“母亲何必费心相看,父亲这般成竹在胸,想必会替我与沈康觅一门好亲事,母亲安稳度日岂不更好?”
陈夫人呐呐道:“你要我什么都不做?”
沈容笑道:“儿子可不是这个意思,儿子身为男子自然不明白内宅妇人管家之辛苦,想必母亲平日有诸多事情要忙碌,儿子只是希望母亲多保重身体,莫要过于操劳。”
在相府,从来都是多做多错,不做也错,那又何必去做。
陈夫人不明白沈容所言何意,而沈容却已转身离去。
兆喜一路跟着沈容回了竹园,待他进了屋方说:“相爷这次怎么没罚少爷跪祠堂?”
“本就是后宅夫人斗嘴罢了,父亲非要小题大做。”
沈容撩开袍子坐下说道,“殿下的开府礼我想题一副字给他,替我摆笔墨出来。”
“少爷别写了,小人有事要禀。”
兆喜凑近些小声道,“今日方小姨娘叫小花炖了一锅味浓的参鸡汤。”
“我素来喜欢喝汤水,难为她上心。”
沈容疲惫叹道,“早不来晚不来,偏选今日,真是叫人累得慌,确定吗?”
兆喜点了点头,小声道:“今日小人听说之后刻意留了心眼,没成想小桃居然来找小人,偷偷与小人说,听见方小姨娘吩咐小花炖鸡汤,还叫她加料,她见二人神色有异,心里觉得奇怪,特意来告诉小人,少爷您说小桃是不是心眼挺好?”
沈容看着她笑:“你是不是瞧人家模样好看,喜欢人家?”
兆喜摸摸脑袋,讪讪道:“那倒不是,不过是觉得若是有个姑娘替我们通风报信,总比我一个大男人方便些。”
沈容道:“仔细谨慎着些,去叫人准备好,夜深人静的时候再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