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2页)
一定是时宋。
时宋还活着。
他还活着!
凭着一股近乎着魔的信念,保安刚刚离去,她就发疯似的冲向人群,拨开人群,瘦弱的她冲向中央,在宫樾上车前一刻再次抓住他的手腕。
比之前更紧,比上一次更紧。
是紧紧地攥住,是死死地攥住。
“你…”
眼泪涌上窗口,她快要忍不住倾诉这漫长煎熬的七天她是怎么度过的。她是如何亲眼看着他下葬,又是如何亲眼看着他活生生的出现在面前。
猝不及防再次被人攥住手腕,这次还攥的他生疼。
他眉头紧锁,面色愠怒的转头看向这个没礼貌的家伙。
右眼下一颗纯黑的泪痣在回眸的那颗格外美丽,也格外陌生。
熟悉的眉眼、唇角,陌生的泪痣、眼神。
秦惋一滴泪不受控的夺眶而出,自眼角划过脸颊,最终轮到高跟鞋旁边的土地。
“我…”
她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在他回头之前。
在他回头之后,在这七天她积攒了成千上万句无人诉说的话卡在咽喉,和心脏疯狂的跳动一样,上下不是。
眼前人眼神淡漠的程度,看她就好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个有病的陌生人,一个与他没有存在过任何情感的陌生人。
为什么?
这是为什么?
秦惋不自主的摇头,张着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难受的要死。
在回头看到秦惋的那一刻,宫樾被深深的震惊到了。
秦惋松垮垮扎着的头发不知何时散了开来,有的头发飘逸在肩后,有的头发飘落在嘴角。清纯的美丽此时极具书里描述的破碎的美感。
苍白的皮肤,更凸显她的瘦弱与憔悴。这是陪着“他”
四年的治疗与七天的痛苦积累下的瘦弱与憔悴。
那只看起来他一只手握住还有余手腕用出了惊人的力气,死死的攥着他。
一个漂亮的疯女人不足以让他如此震惊。
令他震惊的是她的眼神。
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以一双漂亮的眼睛向他表达极致的爱意,这份爱浓烈到悲伤,开心又痛苦。
这是他从未拥有过的,像冰碴融化滴落的花瓣完全包裹住他的满满爱意。
不知是不是错觉,这个陌生人的眼神让他觉得。
她好像很爱我,不知道为什么。
先拉开他们的是快速赶来的保安,膘肥体壮的两个男人一个从后抱住瘦小的秦惋,一个抓住她攥着宫樾的手腕,用力的往开拉。
一时间竟都没拉开她。
旁人越用力阻拦,她越执拗,越不为所动。
纵使筋疲力尽,还是被强迫松开了爱人的手腕,她依旧那般看着他。
被推到一边是这样,被甩到人群外围也是这样。
我爱你。
你知道的。
我爱你。
这爱意来的莫名其妙又坚不可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