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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辛辛苦苦忙到半夜。
如果祈妄連這也不能忍,那可真是狼心狗肺了,喻年在心裡磨了磨牙,神色愈發不善。
祈妄卻搖了搖頭。
「我不是這意思。」
他淡淡地看著喻年,他們兩個人其實只差了一歲,但瞧著卻不像,喻年身高不高,臉龐白皙柔軟,笑起來總是陽光燦爛,也討人喜歡,一雙眼睛尤其澄澈靈動,一看就有點嬌氣,透著一種被家裡縱容著長大的隨性。
他跟喻年的相處從來算不上愉快,他甚至能看出喻年對他的敵視。
可偏偏,喻年又主動對他伸出了援手,再不情不願,也還是願意照顧他。
真是奇怪。
他輕聲說,「我以為你應該很討厭我。」
喻年被問得一頓,祈妄說話只說了半截,但他卻聽懂了祈妄的意思。
他筷子上夾著個蝦餃,從筷子尖上掉了下來。
他把筷子收回來,垂下眼,也沒否認,撇了撇嘴,小聲道,「我確實有點煩你。」
但他又抬起眼,看著祈妄,「但我們又沒什麼深仇大恨,能當鄰居也算是有點緣分,你都受傷了,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反正他做不出這種事。
別說是祈妄了。
就算當初針對他的那些高中人渣,他都不會袖手旁觀——不過他頂多幫打個12o,不會親力親為。
他反問祈妄,「怎麼,換成你就會把我扔在原地不管是嗎?」
祈妄頓了下,猶豫三秒,「那倒也不會。」
他並沒有真的討厭喻年。
他那天對喻年這麼凶,只是因為喻年恰巧觸碰了他的雷區。
說完這句,兩個人一直僵持的氣氛倒是鬆弛下來,本來也沒結什麼愁怨,說開了就過去了。
兩個人把喻年的夜宵給瓜分了,喻年按照醫生的說明拿了藥,連同熱水塞進祈妄手裡。
祈妄是最不耐煩吃藥的,但在喻年的注視下,還是老實吃了。
在他吃藥的時候,喻年坐在他對面,抱著一個毯子。
他的視線落在了祈妄的手臂上。
剛剛回來換了衣服,祈妄穿著短袖睡衣,傷痕累累的左手臂完全暴露出來。
他不想看的。
可是那條手臂的存在感確實太強,包括上面黑色心臟的刺青。
祈妄察覺到了,他抬了抬手臂,平靜地問喻年,「你會看著不舒服嗎,需要我換長袖嗎?」
他語氣很平淡,並不覺得這是對自己的冒犯。
喻年飛快地搖了搖頭。
喻年猶豫了一下,還是道,「我還是想再重申一次,我那天真不是故意去扯你袖子的,我真的以為是有個蟲子趴在你手臂上,想幫你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