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第2页)
周远洄面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喜怒。
“这几日还生过什么吗?”
周远洄又问。
“也没什么,就是王爷刚中毒那会儿,王妃带着属下去地牢找了上官靖。他用锥子刺破了上官靖的手,骗东洲那文臣说上官靖中了毒,逼着他回东洲找解药。”
谭砚邦道。
周远洄有些惊讶,显然没料到喻君酌会做这样的事情。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牵扯到的可是两国的邦交,喻君酌竟然会为了他拿上官靖威胁东洲。
“东洲人确实没有解药,他们以为上官靖不行了,又派了个新的质子来。”
谭砚邦想了想,又朝自家王爷告起了状:“王爷昏迷的第二日,郡守大人带着高尚书和杜侍郎来了将军府,逼着王妃妥协,让郡守府的府兵来将军府。”
周远洄眸光一凛,身上霎时笼上了几分戾气。
“不过王妃很霸道,当场把他们骂了个狗血淋头,撵走了。”
谭砚邦添油加醋道:“王妃说,让他们祈祷王爷没事,否则从淮郡到京城,谁也别想好过。”
周远洄不知想到了什么,周身戾气散了大半。他的淮王妃向来都是这样的,平日里看着人畜无害,关键时候哪怕闹到陛下面前,也绝不会眨一下眼。
喻君酌从观潮商会回来时,已经夜深了。
他进了将军府,就见刘管家正在院中,似乎是在等他。
“王爷和榕儿都睡了吗?”
他问。
“世子已经哄下了,王爷在浴房,说是让王妃过去一趟。”
“让我去浴房找他?”
喻君酌问。
“是啊,王爷今晚似乎不大高兴,一会儿他若是说了什么,王妃可千万别忘心里去啊。”
刘管家道:“王爷突然看不见了,心里难受,脾气难免差了些。”
喻君酌点了点头,只身去了浴房。
浴房中水汽氤氲,连一个伺候的小厮都没有。
喻君酌进去时,周远洄正倚在池壁上闭目养神。
男人头随意绑在脑后,露出宽阔的肩。背和劲。实的胸。腹,以及其上大大小小的伤疤。他那模样看起来不像是身中剧毒之人,反倒像是刚打了一场胜仗在独自庆祝。
这是周远洄第一次在喻君酌面前袒。露真实的自己,没有漂亮的武服装饰,也没有任何遮挡,就那么直白地将自己摆在了少年面前。
喻君酌猜到过他身上会有很多伤,但亲眼见到还是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吓到你了?”
周远洄问他。
“没有。”
喻君酌拿了条布巾打算帮周远洄擦背。
“不必。”
周远洄即便看不见,还是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
“那王爷叫我来做什么?”
两人离得太近,周远洄又没穿衣服,喻君酌也不知该往哪儿看,只能盯着周远洄的脸。
周远洄如今看不见,瞳孔略有些失焦,不像从前那么冷冽,也不怎么吓人了。喻君酌这会儿是彻底不怕他了,盯着人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把过去不敢看的地方都瞅了个遍。
“从前不敢叫你看到,怕把你吓跑了。”
周远洄道。
“不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