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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可知他的兢兢業業。
只是此番,連皇帝都嫌他盡職過了頭。
年輕御史退出殿外,抬頭看一眼湛藍清澈的天。
只見群雁振翅而過,不留痕跡。
他目中不辨喜怒。
皇帝的話令他警醒三分,他的確不該過度關注長公主。
是他逾矩,失了分寸;是他因旁的東西亂了心。
只是——
裴時行藏於袖中的右手指節相錯,輕輕搓了搓。
極力抑制住想要碰一碰自己耳垂的意圖。
為何她一罵他,這耳朵便燙的不行?
長公主果真奇女子也。
被裴御史推崇為奇女子的長公主殿下在之後的一月里並未受到彈劾。
元承晚對裴時行的識相頗為滿意。
她向來是心胸豁達的,甚至豁達到萬壽宴時,同裴御史在宮門口狹路相逢,她也罕見地朝他露了個笑。
徒留裴時行駐足原地,目色不定。
。
元承晚與眾女眷至長秋宮閒坐,且要等到帝後駕臨方可開宴。
她雖一早知曉皇帝存了給她做媒的心思,但待親眼目睹她的好皇兄滿面笑意,浩浩蕩蕩率領著一群世家子弟入殿。
甚至在與她對視時還笑得愈發燦爛,活像自己做了什麼大好事。
長公主嘴角的笑意還是沒忍住垮了下。
年長些的老臣顯然看出了皇帝的意圖。
聞弦歌而知雅意,他們自發落在了隊伍後頭,將出頭露臉的機會留給了年輕人。
這群年輕人里自然包含年已二十有三,卻仍是孑然一身的裴御史。
裴時行今日未著官服,一襲牙白長袍束以玉帶,肩寬腰窄,挺拔儼如松柏,仍是素日那副高不可攀的清冷模樣。
長公主並不願欣賞這群開屏孔雀,但在皇嫂眼神催促下,仍是裝模作樣地掃視一圈。
不一會兒便被幾個世家子含羞帶怯的眼神弄得膩煩不已。
元承晚暗自蹙眉,低頭飲酒。
裴時行落座於男賓席位,亦能感受到諸多直白而冒犯的眼神。
他舉杯的手頓了頓,略略側了側身,朝他後的定王世子瞥去。
那王世子盯著長公主的眼光好似在垂涎一塊肉骨頭,白胖的臉因出汗而微微生光,嘴角亦不自覺上揚。
卻在下一瞬感受到如有實質的寒意。
然後正正好好對上那位謫仙御史的眼神,凜冽如霜刀,令他嘴角的笑意倏然僵硬。
王世子胖圓的身子也不自覺抖了抖。
世子默默低頭,卻在心裡暗自埋怨這御史實在太過固執古板,在這等場合也要如此苛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