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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这个孩子毕生所为,几乎都是为了他。
秦永臻用尽办法控制他人,不计代价地试验功法,却在自己面临夺魂蛊时,宁愿注定一死,也不肯把自己的意志交到别人手里。
江世安觉得这既可悲、又好笑。他懒得评价,只是继续问下去:“那清知道长呢?”
“他将另外四只蛊虫交给了我,被关在问心堂。”
广虔道人沉默思考了片刻,说,“等小简情况稳定,我会把这件事询问清楚,把来龙去脉整理为案卷,审判此事当中所涉案的人员,他是人证,也是物证,……可是……”
“您还是不舍得啊。”
江世安的内力在薛简残破的体内流转,他语气没什么攻击性,但说出来的话总是格外有杀伤力,“这么做能挽回一点薛简的痛苦吗?公理正义,黑白分明,所有事都要清清白白水落石出,这是您教的吗?”
“你这孩子……”
对方说,“我第一眼就知道跟你不会对付的。”
“啧。我跟薛知一可是很合得来。”
江世安笑了起来,弯起眼睛,“能把他救回来,我感激您一辈子。就算当时我还清醒着,也会做出跟您一样的选择……一切都没有他更重要,我明白的。”
回应他的是广虔道人一声悠悠长叹。
……
子夜。
以江世安现今的精力,短时间内不眠不休并不会造成多大影响。在他闭眸运功之时,那只蛊虫忽然错乱地跳了一拍。
江世安抬起眼眸,听到乱了一瞬的呼吸声,刹那间,一只手突然摸了过来,在碰到的同时,薛简低声道:“……文吉。”
“是我。”
江世安立即道,他喉间微哽,摇头稳住心神,慢慢道,“我们之间的招魂联系已经断绝,我不能为你分担重塑五脏的疼痛……但是、但是这只蛊已经基本完善,只要我持续温养你的身体,就不会——唔呜,你……”
这家伙……哪儿来的力气啊!
江世安被他一把抱住,薛简左臂还没有痊愈,动都不能动,右手已经紧紧地环绕过来,不顾内力还未收回,就用力地抱住了他,埋头搂住江世安的身躯,沉在他颈项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江世安不能立即撤回内力,怕伤了他,只得缓缓敛气,一边收敛气息一边用眼睛去瞪。可惜薛简还是个瞎子,根本看不到他的眼神,挤过来用力地呼吸了几口,紧贴着他磨蹭,随后靠近过来封住他的唇,急迫地舔舐、亲吻,用他的舌尖撬开江世安的齿关,咬住他的舌……
江世安喉间一紧,猛然想起什么,抬手推了推他。可薛简不动,他也不敢用力,一时之间居然落入下风,被他死死地抱着深吻,感觉薛简身上那股混着烧香味儿的檀木气息,近似侵入到了喉咙里。
啪嗒。
就在此刻,添加灯油的蜡油容器磕碰到了室内的柱子上。差点睡着的小吉“哎哟”
一声,被这动静惊醒,连忙捂住眼睛,背过身去,尴尬道:“小师叔——你醒了!你别乱来,周围都是长明灯。”
薛简的动作顿住了。
江世安偏过头,躲开了对方突如其来的入侵。他忍着笑意,可最后还是闷闷地笑出声来,整个胸腔都在细微地颤动:“道长,怎么了?害羞了?哎呀,你是不是太鲁莽了,这可不符合你的性格……”
薛简停顿了片刻,忽然道:“你说什么,我有一点聋,听不清。”
江世安愣愣地眨了眨眼。
心为君主,君火司味觉,开窍于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