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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婉容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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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2页)

他是能察觉出来善意和恶意的,身处皇宫他的感触只会更加敏锐,碧桃和扶桐虽是因为他是公子的夫君,待他礼敬有加,他却也能感觉到从锦跟他关系紧密后,这两个侍女拿他当作亲近的人,而不是高高在上的王爷,细微之处的照料和用心是骗不了人的。

容从锦笑意微敛了几分,一双桃花眸凝视着顾昭,忽然轻声问道:“王爷,臣想问问您,为什么入府后您身边只有一个小乐子呢?”

顾昭跟他的侍女都能融洽相处,那些曾在皇宫中服侍过他的侍从反而不见他提起,顾昭不是这样薄情的人。

他们起来的时辰不固定,卧房外的侍女也没现,容从锦自己用手指整理着丝准备随便束一个冠,顾昭将他按在梳妆台前的秀墩上,拾起玉梳缓缓为他梳理青丝,细致的梳开略微打结的地方,抬眸望着镜中王妃。

略显昏暗的铜镜里,他精致的眉目中略带慵懒,眼波流转间仿佛盈着一泓潋滟秋池,是一种勾魂摄魄的美,似有烟霞轻拢像是住在月宫里的仙子。

“你知道为什么本王喜欢你么?”

顾昭脸红起来,半晌翁声道。

“因为臣生得美,王爷已经说过多次了。”

容从锦莞尔,抬眸在铜镜中与他对视,眸光潋滟间带着浅淡的温柔,他不在乎外貌,但王爷喜欢这副皮相,这幅相貌也就略有用处了…情不问何起,他只在乎此刻顾昭是真心待他的。

“不是。”

顾昭缓缓摇头,王妃比许多人都生得美,他也知道,却不是这个缘由。

“三年前春秋大宴,集英殿外,你见过本王的。”

顾昭低声道。

“臣。”

容从锦愕然,回想良久歉意道,“臣不记得了。”

顾昭却没有难过,唇角不自觉的高高扬起,语气轻快像是指尖轻触到了那晚瑰丽的美梦,“你不记得没关系,本王记得就够啦。”

“其实那时跟在本王身边的是小喜子,他吧…”

顾昭斟酌了一下,挠头道,“他应该是厌烦本王吧,总是碰壁、丢脸,连带着他们这些侍从也会被责骂。”

“扣月例。”

其实小喜子也没做什么太过分的事,不过就是抢了他的午膳,数落他两句,偷偷把永宁宫里的值钱偷出去,他虽然痴愚,但是每天都在永宁宫里,一草一木他心里都有数,少了东西自然也看得出来。

但是他也没有跟母后告状,因为三年前宫里有一位柳淑仪极为得宠,父皇不是要给她修宫殿,就是带她去避暑的庄子,还总疑心母后要害这位柳淑仪,母后不得不暂避锋芒,留在长春宫里。

他就想着不给母后添麻烦了,只把要紧的东西都藏在了他的秘密基地里。

三年前,春秋大宴前,他忽然现母后送给自己的翡翠手串不见了,这是母后的爱物,特意送给了他,他心知一定是小喜子又偷出去了,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就开口让他还回来。

小喜子欺负他不肯,晚上还有宴会,他只能赌气先去春秋大宴,找了更衣的间隙,出来继续和小喜子在僻静的地方分说,要求他把翡翠手串还回来。

偷东西在宫里是重罪,小喜子自然不愿意承认,两人在廊下拉扯,情急之下小喜子推了他一把,他将要跌下玉阶时,容从锦路过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让他避免了滚下玉阶撞得头破血流的一幕。

当时游廊上只有一盏昏黄宫灯,烛光摇晃间大约容从锦也没看清,只以为是哪个宫的侍从,年长的欺凌瘦弱年幼的,当即呵斥阻止,问小喜子是哪个宫的宫人。

小喜子胡编了一个,容从锦却眼眸微凌,淡淡道:“把腰牌拿出来。”

小喜子见糊弄不过,只能拿出了永宁宫的腰牌。

“这事既已有痕迹,你再欺负他我就回明了宫里,让内侍省来调走你。”

容从锦训斥了小喜子。又转过身安慰了他两句。

“你虽然比他小,但也是一样的,男子汉不可卑躬屈膝,先要自己挺起腰来,他才不敢欺负你。”

“他有没有打你?”

容从锦关切问道,指尖抚平他衣领上推搡间攥出的褶皱。

顾昭怔怔摇头,暖橙色的灯光摇曳间,仿佛看见了高贵温柔的神仙向他走来,似璀璨星河下皑皑白雪间的一支清梅,皎若明月,耳边是他关心的温和声音,他顿时看得痴了,胸前被推的那一把也不痛了。

行即衣裾扫落梅,那清雅的莹白梅花花瓣乘着那夜的月光,飘飘荡荡的落在了他心头。

容从锦事后也没有就此撤手,而是回了长春宫的掌事,永宁宫是六皇子的宫殿,里面太监吵闹的事情可大可小,但小喜子这种人留在六皇子身边恐有不妥,含光立即警醒,查出那晚职守的侍从,惊愕现跟小喜子争吵的另一个侍从竟然是六皇子。

“后来兄长了脾气,就把小喜子撵出去了。”

顾昭闷声道。

容从锦不语,以太子护短的性格,这在他头上动土,只怕是要死无全尸。

“太子呢?母后不方便,当时您为什么没回了太子?”

容从锦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