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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意料中的原谅和惊喜表情，并没有出现在顾青弛脸上。

轻轻巧巧的三个字，让纪棠凝脸上的表情一下就凝住了。

她想不明白，她都把心里话告诉他了，他为什么还是不在意呢？

隔着窗看着那张冷漠的脸，她只觉得呼吸都变得沉重而艰难。

可时间不等人，她只能继续剖白心事，毫无保留。

“青弛，现在我喜欢的人只有你，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向你发誓，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做那些糊涂事，会向所有人公开我们的关系，会像从前一样对你好，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马上订婚，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清晰明了的未来的。”

字字句句，纪棠凝说得信誓旦旦，分外笃定。

看着她的满脸的诚恳，顾青弛垂下头，眼中恢复了清明。

这些话，如果早两个月出现，他一定会相信的。

只可惜，世界上没有如果。

他也不想要什么未来。

“我不觉得你喜欢的人是我，也不觉得我们会有未来。如果你想说的就是这些，那我可以明明白白告诉你，我和你，绝无可能。”

纪棠凝心底最后一点希冀，就这样被斩断了。

她脸色黯淡了下来，身体不住轻颤着，握成一团的手背上青筋直冒。

那双满是悲切的眼睛深深看过来，连声音都带着哽咽。

“为什么？青弛，我已经，已经知错了，你为什么就是不能原谅我呢？你忘了你曾经说过，只想和我待在一起吗？你忘了你答应过，永远不会和我分开吗？”

顾青弛当然记得自己说过的这些话。

毕竟他曾真的把纪棠凝这个人和这段感情，看作生命中最重要、最珍视的东西。

只可惜，所有承诺都是有时限的，框定在他还爱她的时间里。

而现在，他和纪棠凝，近乎陌路。

又有什么谈承诺、说情分的必要呢？

所以他没有给她继续表演申请忏悔的机会，。

“那你是忘了，你说过只把我当朋友，和我在一起日子毫无盼头吗？你忘了你说过喜欢谁都不会喜欢我吗？你忘了你说过以后不想再看到我的话了吗？你什么都记得，唯独忘了这些是吗？”

纪棠凝的脸色在他铿锵有力的声音里，慢慢灰败了下来。

当时没过脑的戏言和气话，在这一刻都像回旋镖一样，正好命中她的心口。

她不停摇着头，试图否认这一切。

“不是的，青弛，我当时还不知道我喜欢你，所以才这么说……”

“那你把你口中，我们这段不对外公开的关系当成谈资，在酒吧和你的姐妹们炫耀时，有想过会有今天吗？”

一句话，就解答了纪棠凝心底的疑惑。

她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会在酒吧和温祁言起冲突，为什么那晚过后，他们两个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原来他在包厢外，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意识到这一点后，纪棠凝只觉得脑子嗡嗡的，浑身血液都在逆流。

她脑子飞速转动着，想找出一个理由解释。

下意识地伸出手探进窗里，想拉住他的手留下他，再争取一些时间。

可看到时间到了，顾青弛一刻也没犹豫，直接关上了窗。

她的手被夹的乌紫发青，依然不肯收回去。

丝丝缕缕的鲜血沿着窗户渗下来，空气中弥漫着血腥气味。

顾青弛皱起眉扫了她一眼，降下车窗高度将她的无力的手推了出去。

重新关上窗户后，他启动车，最后只留下一句话，声音凛然。

“你那点虚伪、自私的爱，还是留给温祁言吧，我顾青弛，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