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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朝皇后凤冠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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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6页(第1页)

  眼前是跪拜朝贺的文武百官、命妇嘉宾们,远处是上京城鳞次栉比的屋舍,更远处是缥缈如烟痕的覆雪群山。

  恍然如一梦。

  四年多前,也是此处,她接过中宫金印,那时,她还只想做一个扶熙口中的六宫之主。

  谁能想到四年之后,她会站在这里,看世人俯称臣,成为天下之主?

  玄渊侧过脸,注视着絮絮,今日她一身华丽璀璨的玄地龙凤成双金绣袍服,妆容浓丽,乌黑长挽成高髻,其间,簪着那支凤皇金钗。金钗熠熠含光。

  她的目光悠远且长,似眺望她的无尽江山。

  他微微一笑,想,她终于得偿所愿。

  他也得偿所愿。

  ——

  仪式过后,絮絮和玄渊被送到栖梧宫里。

  婚大喜,宫中布置一,挂满喜幛红绸,儿臂粗的龙凤花烛鎏金錾玉,浓光照映。

  两人依照婚俗,坐在床上,男左女右,殿里站满了命妇嘉宾。不必挑盖头,但得喝合卺酒,结同心。

  玄渊接过喜娘递来的匏瓜,剖开一半的匏瓜里盛着潋滟苦酒,絮絮饮了一口,他也饮了一口,此之谓共苦。

  接着喜娘呈上金剪刀,絮絮正要拿,倒被玄渊抢了先,他拿着剪刀,小心翼翼剪了一缕她的头,复咔嚓剪下自己的一缕头,手指灵巧翻了几翻,便挽出个漂亮的同心结来。

  这“翻了几翻”

,也可见他平日绝没有少练。

  结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拿到同心结,他心里有什么正滋生蔓延,蔓延到嘴边,他实在忍不住,咧成一笑。

  笑得有点儿傻气。

  被絮絮推了一下,低声说:“傻笑什么呀,得出去敬酒了。”

  他笑意难抿,“好好,我知道了。”

嘴角却始终平不下来。

  满屋子的命妇们瞧着这对婚夫妇,这位淮陵王殿下,视线哪里舍得离开陛下,满眼似都只望见她一个人了。

  便是说要出去敬酒,被推着踉跄走了几步,还回头生怕娘子没跟过来,最后索性牵上手。

  絮絮无可奈何:“我在,我在。”

  ——

  终于,夜阑人静,繁文缛节全都结束,栖梧宫里寝殿里只余他们两人。

  外头雪风正紧,呼啸刮窗,殿里春光乍泄,烛影摇红。

  玄渊抬起手,取下她髻上簪着的最夺目的凤皇金钗,随钗离开,乌如瀑散落,他心乱跳一气,几乎要跳出胸膛来。

  絮絮笑盈盈看着他,不知怎么,脱口而出:“你会不会啊?”

  咳,在这种箭在弦上的时候,被问“会不会”

,是对男人的一种挑衅。絮絮本意只是好心问问,假如他不会,她枕头底下还有压箱底的小人书,他们俩可以一起观摩观摩——谁知玄渊眸色益地深,直接俯身压过来,在她耳边低语:“谁说我不会?”

  絮絮始料不及。

  沉香拔步床摇晃得很厉害,咯吱咯吱作响。

  她抱紧了他的宽阔背脊,摩挲他那肩胛骨,成行的汗顺着额角浸湿鬓,气息仿佛融成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