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2页)
李庭霄目光划过他胸前几道陈年旧疤,点点头:“嗯,好多了,本王也想洗。”
他身上很多疤,他在暮霜原时就见过,可再见时,心中还是难安。
“那,殿下先回房。”
白知饮想李庭霄也是身上脏得难受,但他现下缩在水里起不来,便说,“我稍后让驿官再送热水进来。”
“半夜三更的,不必打搅他们。”
李庭霄用下巴点了点浴桶,“这不是还热着?桶也够大,一起洗就好。”
“这不行,脏了!”
白知饮赶忙婉言拒绝,“我自己去提水,给殿下兑新的!”
李庭霄越看他那局促的小样就越想坚持到底,故意跟他作对:“哪脏了?阿宴真矫情!本王可不嫌弃!”
说完,自顾自开始宽衣解带。
白知饮头发都要竖起来了,但他不敢动,如今身上未着寸缕,一起来就全被看光了,但一直在桶里,免不了跟人共浴的结局。
现在就是后悔,相当后悔。
后悔沐浴,后悔脱得如此干净,后悔没闩好门,后悔没让驿官多提几桶水,后悔……
悔也没用,他现在只想把这人打晕。
偏偏,这人还嘴碎:“都是男人,怕什么!”
是是是,你说得对!
白知饮闷头往浴桶的一头缩了缩,做最后抵抗:“我想起来了,殿下风寒未愈,大夫说,不可沐浴,会加重的!”
“胡说,什么庸医?再敢来就砍了他!”
李庭霄把身上最后一块布料往衣架上一丢,直接盖在白知饮的衣服上,大步跨进浴桶,“花太医说过,风寒发热,刚退热时最好用温水沐浴,好得快,哎?别说,这会儿水温刚刚好!”
小小煜王从白知饮面前强硬掠过,他忽地就想起那天在皇寺柴房来了,登时臊得满面桃花开,更加不敢正视他,光低着头看水里变了形的双腿在光影变幻中晃来晃去。
水位陡然升高,“哗啦啦”
漾出不少,李庭霄仰靠上桶壁,仰天发出一声舒爽的喟叹。
接着,双腿伸直。
白知饮把腿往回缩了缩。
他又伸。
白知饮再缩。
几个来回后,白知饮吸着肚子,小媳妇似的缩在浴桶一侧,感觉自己快扁了。
李庭霄比他聪明,是拿着布巾进来的。
布巾过了水,被硬塞进白知饮手中:“阿宴,帮本王擦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