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第2页)
“麻烦你报信咯,朱蒂。”
歌洛丽亚差走了不停翻着白眼的贴身女仆。
她是似乎有什么想对奥尔什方说,但略一思考之后选择了闭嘴。于是两个人原地聊了几句消磨了点时间,差不多了再从教皇厅往外走。结果这个时间点出去反而又遇到了泽菲兰,对方的一条胳膊包扎吊了起来,看起来是真的骨折了。
泽菲兰只是无意瞥过来一眼,他一眼没分清歌洛丽亚和朱蒂,也并未留意到歌洛丽亚的靴子没换。歌洛丽亚就已经慌忙躲到了奥尔什方身后。
歌洛丽亚很是心虚,打完了冷静了以后再想想,虽然自己对他有种血海深仇的厌恶感,但那一切并没有发生——那是未来之事,而未来并非不可变更,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她歌洛丽亚太意气用事太莽撞了。
但即使如此这个人也还是很讨厌,三观理念没有一项是合得来的。那家伙怀揣着热血沸腾的热情和忠诚信仰,而歌洛丽亚对一切都十分疏离淡漠,信仰更是不可能存在的东西——虽然不确认脑子里的特殊记忆源自于什么,但它们都十分真实,而其中一些记忆就是歌洛丽亚记得自己和一些同伴对决过十二神。战斗的起因结果都忘了,但记得自己是胜利的,而且从十二神那收集到以太学到过东西。
那是名为“青魔法”
的东西,歌洛丽亚相信特殊记忆里的一切就是因为青魔法,因为它们是真的存在的——歌洛丽亚自有记忆起就会那些,同时掌握的还有炼金、缝纫等等一大堆生活技能。她从未学过但是她全部精通,除了相信特殊记忆真实存在,相信这些真的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之外,似乎也没有其他解释了。
特殊记忆都是真的的话……那自己也不算什么大恶人,毕竟虽然现在还不存在血海深仇,但未来的确会有仇啊?
歌洛丽亚脸皮又厚了起来,但她从奥尔什方背后出来时,泽菲兰已经走掉了。
“算了,反正野爹会拎我去见他的。”
歌洛丽亚叹了口气,不打算思考下去了,再想下去都快感到愧疚了。
这可太诡异了,她为什么要对泽菲兰产生愧疚感。
不过歌洛丽亚的确猜中了,回到福尔唐伯爵府应付姨妈和母亲不难,糊弄阿图瓦雷尔也很简单——歌洛丽亚说衣服沾到了斯卡尔奇的血,所以自己和朱蒂换了衣服,阿图瓦雷尔那边就骗过去了,平时不和奥尔什方、歌洛丽亚一起玩的阿图瓦雷尔根本就分不出歌洛丽亚和朱蒂。而阿图瓦雷尔骗过去了,糊弄夫人就更简单了,谎称只是偶然卷入了平民少年斗殴、奥尔什方只是路见不平劝架,夫人完全就相信了。
“虽然你们做的没有错,但是没必要对平民施以援手,卷进麻烦事里破坏的可是我们贵族的名声。”
夫人有些嫌恶的看了奥尔什方和歌洛丽亚一眼,她本就不觉得这很见义勇为,而且她本来就讨厌这两个孩子、不管他们做什么她都会认为是错的。
而她讨厌他们原因也很简单,她就是讨厌非婚生子,讨厌错误而已。奥尔什方自不必多说,他都姓灰石了,整个伊修加德都知道他是怎么回事。而歌洛丽亚的也是同理,虽然她没有证据,但她早就知道歌洛丽亚是自己妹妹和平民偷情生的野种。
歌洛丽亚·德·福尔唐,听上去她有着四大贵族高贵的血脉,她的“父亲”
可是伯爵的堂弟,母亲又是伯爵夫人的亲妹妹,照理说她的血脉应该十分尊贵——可她不是尊贵的黑发,那乌亮的长发是假的,她其实和某些平民一样是红色的头发。
当然,发色和她的生父一样是个秘密,只有会帮她保护秘密的亲人和挚友知道,就连伯爵夫人这个姨妈、阿图瓦雷尔这个表哥都是不知道的。歌洛丽亚只会在只有朱蒂和奥尔什方的时候开玩笑说“野爹”
,她平时在伯爵府其实非常文静小心的。
数年前她的母亲明面上患了重病,暗地里和姐姐做了交易,歌洛丽亚就和失去母亲的奥尔什方差不多时间被送进了伯爵府。因为她名义上的父亲好几年一直在家,所以她也就一直寄养在这边——理由是女孩子不能离开女性长辈的言传身教,母亲无法教养的前提下只能跟着姨妈学规矩;实际上嘛……聪明人可能已经看出来了,就是躲她名义上的父亲,见面越少越不容易被发现父女俩长得不像。
“我很抱歉,姨妈,今天的礼拜被打断了,我可以在自己的房间祷告弥补吗?晚餐让朱蒂送过来就好,我今晚会一直反省,不出来了。”
歌洛丽亚低着头,好像很老实文静的忏悔道。
但其实她只是想把门关好防止有人知道她偷溜出去,她知道自己那野爹肯定会让自己去登门道歉——也就是名义上父母派过来保护她的骑士,当初她母亲和伯爵夫人达成交易时想要一并除掉的人。
本来当时歌洛丽亚的母亲是计划连带这个骑士、自己的贴身女仆以及骑士和女仆的两个孩子一并处理的,但歌洛丽亚忽然和朱蒂玩起了换身份的游戏搅局,导致了母亲计划失败——那位恶毒夫人,歌洛丽亚的母亲最终不得不把下了毒的苹果派扔进了云海,然后把这一家人派遣给女儿一并送走,自此之后恶毒夫人就心甘情愿的一病不起了。
是不是真病谁知道呢?反正看歌洛丽亚这个女儿这么心机深沉,母亲肯定是省不了油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