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第2页)
刚晨间“侍寝”
——让卡尔睡了两小时好觉的诺伊尔脾气来得最大,卡尔把这张纸拍全,让他看看旁边是什么。
不气了,立刻不气了。
诺伊尔美死了,开始信口胡说:
“我们简直应该结婚啊,多是一桩美事。”
被卡尔骂了后他才老实了,但还是不依不饶地追问:“那上面被涂了的是什么?”
被涂掉的是一个快过生日的人。
他会看到拉姆的ins吗?也许他早把拉姆拉黑了,但也许他还是会看到。
卡尔过了一会儿才回复诺伊尔:“小熊不要管大人的事。”
“卡尔你真的皮痒了,老忘记我比你大。”
哼,卡尔不理他,继续专心地画画,继续来来回回哼唱:“Iknoyoue11,Iknoyoursme11……”
他把诺伊尔的头涂黑了,把他的胳膊画得细一点,把他的脸也改掉。
他画了个圆把他们圈起来,为画面中的“自己”
画上一点幸福的笑影,他知道自己在做级糟糕的事,却还是停不下来,画好后在上面写着“祝你生日快乐”
,而后立刻更用力更用力地全部涂掉。
卡尔将这张纸撕下,拿出□□点燃了它,在橙红的火光中垂下睫毛注视它熊熊燃起,在指尖仿佛已被火焰灼痛时才匆忙扔进洗手池,而后打开水龙头,一切都变换成了一团黏糊的灰黑,只剩呛人的烟味淡淡消散。
他撑着台子,漂亮的肩背绷紧,在空荡的室内,像被拔掉翅膀的蝴蝶。唱片机还在不倦地转动,填满屋子:
“goodbyemy1over,goodbyemyfriend……”
再找个恋人吗?卡尔空荡荡地想。可他觉得这样对诺伊尔根本不公平,想到自己甚至改掉他的脸,卡尔自己都觉得自己恶心和疯狂。
安切洛蒂试图把诺伊尔的门将教练重新挪回来,以换取对方的支持,但这个门将教练正好趁机要挟涨薪,理由是安切洛蒂并不应该自带那么多助教来,可以削掉一个,腾出薪资空间,让他大为光火。
事情就搁置在了这里。
那诺伊尔就不可能罢休的。他对安切洛蒂、对大部人都没什么私人情感,纯粹的工作关系,每天甚至能和主帅挺友善地问好,但他希望实现的利益则是一丝都不能让。
外贝外,他则是坚持不放进名单,俨然坚定决心要杀鸡儆猴,拿最大的刺头当靶子打,绝不愿意让更衣室内觉得只要闹一闹就有大名单能上。
这是很多教练执教的底线了。
但放在拜仁,放在外贝外这样的功勋球员身上,执行起来还是非常困难。
像莱万和穆勒这样的球员,在矛盾公开化后心情就已糟糕了起来,因为他们担心这样会影响到球队成绩,而且没人喜欢在夹枪带棒的环境中工作。
一些年轻球员更加被吓破胆,天天进更衣室都要做心理建设,生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但也有胆子大的新球员,或替补席上实在没机会的,开始向着安切洛蒂暗暗投诚。
卡尔当时能靠着慈善赛改个上场时间就换来他们的支持,就是因为上场机会对于这类特别渴望机会的球员来说才是最核心、最需要关注的事,尽管畏惧外贝外等功勋球员,但他们更渴望他
这已公开、且并没有被解决的巨大矛盾,让球队巴黎之行的气氛不能再更诡异一点。
赛前一天,9月26日,队伍抵达巴黎,准备在这座光影交错的城市迎接他们小组赛中最关键的一战。
客场难度大,比主场难踢。而且万一他们输给大巴黎,比分一落后,压力上去,主动权就丢掉了,到时候让主场也变得为难,肯定是不好。
卡尔今天情绪很难高涨,不过他还是看起来很正常地活动着。但晚餐也不知道是酒店协调不开,还是哪个工作人员在神经,竟然弄的是那种完整的大长桌,把所有人都塞在上面。
这里的所有人,指的是随队的体育总监萨利另两个高层,完整的教练组,所有球员,以及后勤团队。
有可能是酒店协调不开,也不知是不是吃了回扣,要定这种奢华风的酒店。餐厅内闪烁的水晶吊灯,金碧辉煌的桌子都搞得他们像要开晚宴,矿泉水被打开倒进雪亮的红酒杯里,餐巾纸被折成天鹅状,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香水味。
这一切颇有种舞台剧一样的浮夸,和现实生活太脱离了,让所有人都很不自在。但更不自在的当然还是他们全坐在一张桌上这种事。如果没坐在一起,倒不碍事,可既然已经坐成这样了,就不得不进行一些社交。
体育总监萨利作为目前层级最高的领导,硬着头皮站起来,举杯讲了两句:
“大家都知道这场比赛对我们来说有多重要——巴黎的实力毋庸置疑,但我们是拜仁慕尼黑,我们有最好的球员、最棒的团队。希望明天大家全力以赴,不要让球迷失望。现在,让我们放松心情,开始享受晚餐吧!”
掌声稀稀落落地响了一下,谁也不想多说什么,场面冷淡得要命。
萨利无视尴尬满脸镇定地坐下。但越是尴尬的时候越容易冷不丁出事故,就在空气还安静又粘稠时,J罗不小心打翻了自己面前的酒杯,伴随着清脆炸响,一时间水花和玻璃花一同飞溅。
一片惊呼和低骂响起。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