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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我从不后悔自己做出的决定，哪怕我此刻已经残缺。

宋正安明白了我的想法，他安静的退到一旁，与儿子站在一起注视着我的荣耀。

我只觉得想哭，很想哭。

台下的新一代正在看着我，他们不知道发生在我身上的一切，但眼睛又是那么明亮。

我深鞠一躬，并没有多言。

因为我的使命到此结束，而这次弯腰是传承。

事情结束后，我被送往了医院。

经过医生判定，我的寿命即将到达终点，也就是说，我快死了。

宋远哭了，他哀嚎着抓着我的手。

我回看他，说了句对不起。

对不起，没能陪在你身边，对不起，让你从小一个人长大。

这是一位母亲最真城的愧疚，哪怕他曾经那么伤害我。

宋远没有说没关系，他跪在我的病床前，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妈，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对不起，原谅当年我不懂事，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话。”

“我只有你一个妈妈。”

他的眼泪止也止不住，我伸出手想帮他擦，但我无能为力。

宋正安看出了我的窘迫，他伸手扶起宋远，跟他刚出生时一样，拥簇着他坐到中间。

“过去了，都过去了。”

话虽这么说，可宋正安也在哭。

他等了太久太久。

久到儿子成家，久到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我，我终于才肯出现。

“许彤呢？”

这么好的日子我本不该说这些扫兴的话，可又觉得无可厚非。

当初我离开，也做好了让许彤和宋正安在一起的准备。

“那个老女人，很早就嫁了。”

提及她，宋远的语气带有不喜，甚至是厌恶、我有些错愕。

“小远，她到底是你的长辈。”

看出我误会，宋正安顺了顺我的头发。

“我没签离婚协议，也没有和许彤结婚，这么些年，我一直在等你。”

“本来我以为等不到了，可你回来了，这就说明我们有缘，姜汐。”

宋正安一双眸子里皆是深情，我不自在躲开。

“宋正安，当初我离开时，你就应该明白我的心意。”

二十五年前，我就不要他了，二十五年后，更不会要。

如果说，此时此刻我还有什么远大的志向。

那就是让我再多活几年，守护好边疆。

可那无非是痴人说梦。

“妈。”

宋远想要替宋正安说好话，我抬手制止他，

这几年的生活让我逐渐忘记了过去的情爱，也忘记了宋正安的样子。

要不是这次再见，我早已记不得还有这么一个故人。

宋正安却来了倔脾气，他总是来看我，偶尔带一些过去的东西。

这让我倍感困扰，可他又是我的家属身份，不能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