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烧春酒2(第2页)
又盯住许桁生说,“我看妄为僭越的另有其人。”
薛涛笑得更轻松了:“那中丞去告诉节度使,我们擅自带着玉梨院乐伎出来游玩啊。”
韦臧孙把一觞酒倒进口内,不屑地一笑。
刘辟愤然离席。他厌恨韦臧孙不学无术却潇洒横行,更厌恨薛涛这个狂妄至极的乐伎,数次当众让他无地自容。一个女人,不过是佐酒之物,竟以为自己像太阳一样是光芒的中心。总有一天,他会叫所有人知道,他才是中心。
酒宴散后,黄昏降临,暮鼓在辽阔深远的大殿中回**。
段文昌和薛涛一同看壁画,“你看这一笔,”
斜光中,段文昌的手指抚过飞天菩萨流线般的衣褶。
“是的,”
薛涛马上答,“轻盈飞动,太美了。”
顺着那飘飞的衣褶向上看,橘红夕照里满壁云气漂流,天花旋转,两人异口同声地叹息赞叹。
远处韦臧孙一拍怒目金刚的鎏金大腿:“你俩还有完没完?”
“没完。”
两人又异口同声说,然后一起笑了。
看完画,段文昌拈香在蒲团上跪下。薛涛走近他偏头问:“神佛真灵验吗?你在求什么?”
段文昌启眸在烛光香烟中看她,感到一阵苦涩。“没什么可求的。”
他微笑说。
“那快走吧哥哥,”
远处韦臧孙又叫,“再墨迹,我把这些泥胎都拆了!”
上路天已黑透,奴子煌煌点着火把。韦臧孙想起下午的事,说:“刘辟那厮胆子越大了,伯父也太纵容他。”
段文昌蹙眉道:“此人颇具野心,又狂而无谋。”
他沉思,“节度使过于重用他,对西川不是好事。”
韦臧孙冷笑:“狂憨书生而已,他能掀起多大风浪。”
段文昌转脸叮嘱薛涛:“刘辟为人睚眦必报,你以后离他远一点。”
薛涛笑点点头:“凭他那诗,我就不想亲近。”
段文昌笑了。
节度府中公务才毕,因夜寒,铜兽嘴里燃上了火炭,室内一热,烘得瑞龙脑香气熏人。
韦皋揉揉眉心:“把香撤了。”
焚香值上的乐伎忙把香炉熄了撤走。
“薛涛呢?一天也没见她人。”
韦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