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第2页)
當時語氣可能沒有喻晗回憶得這麼平靜,他著實想不起來了,不知道那會兒的自己有沒有憤怒,有沒有心疼。
而賀平秋只聽進了最後一句話,閉著眼睛說:「也是,反正我跟誰睡你都不會生氣。」
兩個人就像在兩個頻道,根本說不到一塊去。
喻晗只能壓著火氣,打完12o又報警,在等待的過程中給賀平秋口了一次,因為根本做不了,稍微一點擠壓感賀平秋就痛得冷汗直冒。
這不是電視劇,這種藥不可能就是助助興,完事了一點問題都沒有,鬼知道裡面有什麼成分,對身體有多少傷害,會造成什麼後果?
那事之後,賀平秋本來就在變差的身體果然更差了。
蠢死。
夜色逐漸濃郁,喻晗沿著街慢慢走,有圍巾的包裹倒是沒那麼冷,但冷風還是直往大衣里灌。
這件大衣賀平秋穿了好多年,是他們剛結婚不久買的,那時賀平秋還沒這兩年這麼消瘦,因此套在喻晗身上顯得有些空大。
賀平秋骨架是要比喻晗大一點的,肩膀也很寬,所以有時候喻晗都很難想像賀平秋這兩年瘦到了比他還輕的體重。
大雪洋洋灑灑地落在身上,頭髮隨著腳步變得花白,嘴邊噴灑出了白色的熱氣,化開了睫毛上的雪花,隨著睫毛微顫,水珠路過眼角,划過臉頰。
遠處的路燈就像剛剛話劇里的舞台場景,燈光下的雪花有了明確的形狀,浪漫又漂亮。
「親愛的,你要充分的悲傷,也要充分的歡笑。」
同樣是喪偶,喻晗悲傷得不充分,笑得也不充分。
很奇怪,好像從賀平秋死得那一刻,他的所有記憶就開始褪色,就像彩色電視褪成了黑白,過去的所有情緒也都好像被黑洞吸收了,只剩下一幅幅蒼白的記憶畫面。
路燈下闖入了一對小情侶,兩人玩著鬧著突然抱到一起在大雪飄揚、光線昏黃的路燈下跳起了舞。
喻晗扯了下嘴角,伸出一隻手手對著空氣做了個摟肩的姿勢。
但沒學過跳舞,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他收回手,看著害羞跑開的小情侶笑了笑。
第1章第四封信
喻晗回了趟家。
路上帶了束鮮花,不是玫瑰。
玫瑰看七年也膩了。
因為是平層,電梯門口就是玄關。
之前賀平秋擺在外面的鞋子已經在上次被鄭阿姨收回了柜子里,門口顯得空蕩蕩。
開門之前喻晗又把當季的、屬於賀平秋的鞋子拿出來擺在外面,然後下意識摸口袋找鑰匙,才反應過來鑰匙在劇組酒店呢,這趟沒想要回家就沒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