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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阿姨嘆息道:「出這麼大事,我能不來嗎?晚飯我都做好了,您直接吃就行。」
這個阿姨平時話多,不過人精明,看得出賀平秋不喜歡話多的,在他面前都閉嘴不言,只跟喻晗嘮嗑,還專門逮賀平秋看不見的時候。
她衛生搞得很乾淨,是賀平秋趕走的第十一個阿姨後唯一一個穩定了四年的。
她剛來的時候,被囚禁在臥室里的喻晗也剛獲得自由。
柔軟的拖鞋讓站了一天的腿腳得到了放鬆,喻晗一眼看到了餐廳桌上熱騰騰的三菜一湯,一個人吃實在有些豐盛。
地毯上的污漬已經消失了,碎玻璃都已經拾起,凌亂的家具都按部就班地歸位,叫人格外地看不順眼。
除了供桌上的遺照之外,已經看不出這個家進行過一場亂糟糟的悼念會。
按理說悼念應該去殯儀館,但喻晗就是故意選在了家裡。
賀平秋是個秩序感很重的人,不喜歡別人亂動他的東西,特定的事一定要以特定的姿勢,出門前一定執著地要一個喻晗的擁抱。
以及不喜歡無關的人進入家門。
若看到這兩天家裡亂糟糟的樣子,估計得氣瘋。
只能說,不愧是能讓賀平秋安分四年的阿姨。
喻晗目光一滯,問:「……沙發上的信封呢?」
鄭阿姨啊了聲:「我看那個已經拆開了,就扔掉了。」
「扔哪了?」
喻晗自認語氣不算嚴厲,但鄭阿姨還是肉眼可見地慌了下:「和其它垃圾一起扔到地下室的大垃圾桶了……」
喻晗好像只是問問,並沒有下一步行動:「您明天繼續休假吧。」
鄭阿姨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事,只能小心試探:「那個信封重要嗎?我可以去找回來,地下室的垃圾桶明天早上物業才會清理。」
「不重要。」
「哦。」鄭阿姨抓抓圍裙,「那個,次臥好像鎖了,我進不去……」
「次臥不用打掃。」
「哦,好。」
她的僱主好像並沒有生氣,也沒有悲傷,不僅胃口大開地解決了桌上的三菜一湯,還很有雅致地坐在沙發上看了場電影。
洗完碗的阿姨走進昏暗的客廳,放低聲音道:「喻先生,我走了。」
賀平秋從不歡迎別人留宿,阿姨自然也不是住家阿姨,賀平秋在別處給她租了房子。
光怪6離的電影畫面映射在喻晗的臉上,他出神了會兒,突然偏眸看向阿姨,把問過司機的問題又問了遍:「您知道他患癌的事嗎?」
即便只用「他」指代,司機和阿姨也能瞬間反應過來這是在問賀平秋。
「知道的。」阿姨說,「那天在書房打掃衛生不小心看到了,隨後賀先生就給我放了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