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胭脂客 金钱镖29(第2页)
画童不便议论魔教高层:“他的老家山西晋中高府有夫人6氏,育有一子高涤尘。黄金祭司不在山西,而在河南邀请少林高僧参加圣教九九重阳大典。”
“好大架子!”
李玉莲不可一世,气焰嚣张!画童知道他的脾气,沉默不语,垂手而立等待指示。叶青竹眼里这个所谓的大英雄只不过是假老练,色厉内荏,外强中干!试问一个逃犯躲在暗无天日的鬼市不敢见人,充什么大尾巴狼?!冷眼旁观,出言提醒:“高景已然今非昔比!如今贵为祭司,圣教大红人,不可小觑!”
李玉莲一咬钢牙,恨恨地道:“既然出手,断然没有空手而归的道理……给我捆了李府家眷!”
他转过身来指着画童,眼若铜铃,方脸棱角清晰:“这件事儿你去办,青竹一起去!然后去少林寺放话给高景,如果想要一家老小活命就来洛阳,老子有话对他说。”
水墨画点了点头,转身而去,眼睛闪过两点寒光。
※※※
两盏红纱灯笼写着“李府”
二字,黑色匾额“丽日凝辉”
四个烫金大字闪闪光!下面是梅兰竹菊四幅画,旁边悬挂一副对联:丹山凤振双飞翼,紫阁梅开并蒂花。华丽贵妇翘起小指吃饭,脸颊流露赞许表情:“一直以来也就只有你的厨艺,最符合我的口味!这碗‘荷叶莲子羹’粘稠如脂,紧密融洽,最为重要的是有种让人沉醉的甜蜜,欲罢不能!”
“夫人喜欢就好。”
小婢玉箫敛衽,桌上蜂蜜在红纱灯笼映照之下泛着莹润光晕。家丁高爵匆忙跑来,过玄关,穿天井,走穿堂,来到大厅躬身说道:“夫人,有客求见。”
贵妇缓缓抬起双眸,雍容华贵:“来者何人?”
高爵回道:“他说叫水墨画。”
妇人便是高景夫人6离,自非等闲之辈,闻言心中咯噔一下,掐指一算便知此刻身居险地,危机四伏。高景手握重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看似威风八面,实则只是表面现象。教主谢世,群龙无,总坛势力萎缩,教内派系林立,粗粗一算便有几大派阀,相互制约,难以仲伯!即便总坛七彩旗都是教内教外势力盘根错节。白银祭司江寒月审时度势,销声匿迹,识趣地归隐不理江湖事。高景资历尚浅,其中任何一枝实力都在他之上!他被教中事务纠缠无法学江寒月逃避和遁走,苦思冥想,短时间也不能决定到底应该倒向哪一方?
最近江湖生几件大事:先几路势力血腥争夺《春秋山河图》,拼个你死我活!其次,李玉莲掀起轩然大波!此人老谋深算,对教主之位虎视眈眈,先便会想到将黄金祭司招致麾下,利用他的权力为自己服务。高景无法躲避,忧心不已!见识智谋,心机城府,实在不是李玉莲对手,非常头疼!
这些苦恼,6离作为枕边人岂能不知?随后高景外出,家宅空虚,负责李府安全的七彩旗调走,府邸只剩老弱妇孺。李玉莲手下突然来访,用意再明显不过。6离想到高景混到这一步也十分不容易:“画童来访,八成没有什么好事。玉箫立马带着小少爷离开,走得越远越好!”
高爵疑窦,喃喃地道:“夫人,这……”
“还不快去!”
玉箫领命而去。高爵忽而问道:“画童……”
6离想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好歹也是圣教青年才俊,画童不至于为难一个妇道人家,女流之辈。自己较之年长,虽然不会武功,人生阅历毕竟丰富一些,只要对他虚与委蛇,未必没有斡旋余地!必要时候还可以利用女人优势,争取他的帮助:“有请。”
家丁领命,转身而去。须臾,大门口闪进来一条身影,站定入口玄关处。红纱灯笼微光一洒,此人清秀脸颊明暗不定,唯有那双黑色眼睛闪耀寒光!透过天井和弄堂,瞪视远处大厅里的6离,朗声说道:“画童参见夫人!不请自到,叨扰了!”
跟随高景多年,她也见识过大场面,端庄大方!只是放在香茗旁的右手食指慌乱之中伸进茶碗,茶水洒出两滴:“少侠客气了,不知光临寒舍所为何事?”
远处画童更不多言,大手一招!一群青衣人手持钢刀,劲装疾服,鱼贯而入!书童殿后,抱手而立。水墨画几个起落,穿过两重天井和中间一处穿堂,来到大厅,凑近身畔。6离心中不免虚,冷汗直冒,声音沙哑:“少侠何意?”
画童直接删掉先礼后兵的繁文缛节:“黄金祭司外出公干,青龙使徒唯恐夫人和贵公子有失,派我前来保护,已经委托‘三江标行’护送你们前往王城同祭司相聚,得罪了!”
6离不傻,此举是以自己和不满十岁的儿子为要挟,逼迫高景就范!她的心思九曲回肠,原本准备了一番应对言辞,根本无从施展!还待再说,画童大手箕张,往她头顶抓落。呀地一声尖叫,高夫人还未回过神来,髻一枝镶着红宝石的金簪子被夺去了,花容失色:“你……干什么?”
簪是由笄展而来,用来绾定髻或冠的长针。水墨画文质彬彬,假意欣赏:“夫人切莫惊慌!只是为了方便通知祭司,借您簪子一用!镖车已在门口等待,请!”
今日情形,儿子想来也难逃魔掌。6离缓缓站了起来,在数条青衣汉子簇拥之下上了高府门口停驻的一辆马车,旁边整齐排列数十人,旗帜绣着一艘乘风破浪的巨桅大帆,写着“三江”
两个大字。
玉箫将小郎君送上马车,水墨画赞叹:“时而扮作俏婢,时而扮作公子……高夫人哪里知道身边玉箫就是慕容羽?”
“我复姓慕容,单名一个‘羽’字,号‘玉箫’。原本就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