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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時候還是出了點小狀況,他當時追得急,雖說在腦海里記了路,但總歸只是一個模糊的印象,記不太真切,要不是鄭嘯途提醒,估計就走叉路了。
快下山時,溫舒然驀地想起自己出門沒關門,而屋裡只有許世——如果在這時被賊趁機而入……這麼一想,溫舒然只覺得心都提起來了,加快了度,朝著自家屋子的方向跑去。
步入院子的時候,率先看到的,是從客廳里傳出來的明黃色的燈光,這光在黑暗中尤為顯眼,似乎是聽到了外面的響動,從屋裡跑出來了一個人,朝著這邊看了過來。
那是許世。
溫舒然鬆了口氣,沒事就好,他正要喊,就見許世轉身一聲不吭地回了屋子,溫舒然腳下一頓,嘆了口氣,知道許世是生氣了。
「怎麼了?」鄭嘯途敏銳地發現了溫舒然這點情緒上的變化,不由地開口問道。
「沒事。」溫舒然無奈地彎了彎嘴角,「待會如果老爺子讓你去睡,你就去睡吧。」
鄭嘯途皺了皺眉,知道這話意味著什麼——有些事,溫舒然不打算讓他看到,他應了一聲,算是答應了。
既然是溫舒然不想讓人知道的,那他就沒資格去窺探。
溫舒然調整了一下心態才進了屋子,臉上是一如既往的溫和神色。
許世就坐在擺在門口的沙發上,見自家崽子進來,重重地哼了一聲,就連看到鄭嘯途的時候,都沒做個樣子緩和一下自己的臉色。
鄭嘯途沒經歷過這種架勢,但是也看得出許世這模樣肯定是被氣狠了,而原因……是溫舒然晚上跑到山裡嗎?
他這時候才算是真的明白了剛才溫舒然話里是什麼意思——不是有什麼不能讓他看,而是許世生氣了,他站在這會很尷尬。
「他是追著我才上山的。」想通了這一點,鄭嘯途就率先把原因說出了口,還下意識地把溫舒然往自己身後拉了一下,讓他站在了自己的身後。
溫舒然被他這麼一拉,有點沒反應過來,半拍之後,只覺得有些想笑,他是男人啊,鄭嘯途這護著他的舉動算什麼啊?
而這一幕落在許世眼裡,就像是一口老血堵在了喉間,吐也不是,咽也不是,有人護著自家崽子他自然是高興的,但在他面前護——到底是才是外人啊?!
於是許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臭小子,你自己說,是怎麼回事!」
許世今晚因為見到溫舒然高興,所以晚上喝了不少酒,本來也沒醉,但是他是那種沾酒後睡熟了就怎麼也吵不醒的類型,以至於溫舒然和鄭嘯途跑出去時,他還在睡夢中,完全沒有受到任何影響,會醒來也不過是由於半夜尿急。
他從屋子裡出來的時候,就見鄭嘯途的房間亮著燈,門也是開的,喊了一聲鄭嘯途的名字,打算讓鄭嘯途別熬夜,卻沒聽到回復,於是走過去又喊了一聲,才發現屋裡根本沒人,再一瞧溫舒然的屋子,也是沒人。
最後下樓一看,就看見了不知何時打開的大門。
許世在那一刻,只覺得自己氣得快要爆炸。
和溫舒然不同,他是相信世界上有鬼的,溫舒然大半晚跑到不知道哪去亂晃,他只覺得又氣又擔心。
「唔……去山上轉了一圈。」溫舒然乖巧地站在許世面前,露出個討好的笑容。
許世不說話,只是惡狠狠地瞪著他,顯然是不信的。溫舒然是什麼性子他能不知道?除開趕稿,他家崽子作息一向規律,半夜跑到山上去什麼的,怎麼都不可能。
就像許世十分了解溫舒然一般,溫舒然也知道許世喝酒後會睡得很死,既然他追出去的時候許世沒喊,那就說明,許世不知道當時的情況。
而說出實情的話……
「兔兔第一次來鄉下,我想嚇嚇他。」溫舒然面不改色的扯謊,「而且坑有這方面的劇情。」
說出實情的話,許世不僅會擔心,估計還會對鄭嘯途產生不滿,所以這種事,還是自己攬下來、大事化小的好。
鄭嘯途偏過頭來看他,緊皺著眉,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點什麼,但最後也只是閉上了嘴,什麼都沒說。
溫舒然知道鄭嘯途想說他倆說的前後不一,但又怕壞了事,所以只能配合他,在心裡樂了一下,伸手戳了戳鄭嘯途的後腰,示意對方別擔心。
這點小動作落在許世眼裡,看起來還真像是鄭嘯途為了幫溫舒然頂罪而說謊,再加上鄭嘯途最開始把自家崽子往後拉的舉動……許世不知不覺就偏向了溫舒然的解釋。
「然後呢?」
「沒嚇到,逛了一圈就回來了。」
許世看了一眼鄭嘯途,道:「小途,你先去睡。」
「沒事,去睡吧。」溫舒然也小聲的在他旁邊說了一聲。
鄭嘯途:「……」
果然,在鄭嘯途上樓後,許世一起身,揪著他的耳朵訓起了話,大意不過是他要見鬼了就知道厲害了,要是還有下次,就照老規矩去對著牆壁跪著。
溫舒然乖乖地聽著訓,表示下次再也不了,這才算是把人哄好了,鎖了門送許世回臥室,許世又拉著他訓了幾句,才讓溫舒然滾蛋。
因為追鄭嘯途,身上又是汗又是泥土的、還有一些草屑,溫舒然找了換洗衣物又去洗了個澡,才回了房間,結果開門就見鄭嘯途正坐在他的床上,明顯是在等他,不由地猜測著對方是想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