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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官赐福10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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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頁(第1页)

高孟翔人才並不十分出眾,可性格綿和,是個好脾氣的。高家人口又簡單,容娘又不是長媳,做個次媳婦並不難熬。

不過見了兩次面,還真沒看出高孟翔是四川人。

這個時候官場上講究「同鄉」、「同年」、「同窗」,根據地域、姻親、師生等關係,編織出各色人情網。

高家既然籍貫也是四川,能與楊家聯姻,那這其中敘的當是鄉誼。

「高姐夫說話,可不帶那邊的味兒。」道痴道。

四川地產豐富,川籍的行商湖廣並不少見。

三郎笑道:「姨母與姨父雖都是四川人,可並不長在四川,他們鄉音都淺了,到了姐夫這裡,在京城生、京城長大,自然早不剩下什麼。說起來,外祖家祖籍還在江西,外曾祖父早年出仕時,也是在湖廣做官。外家世仆,也半數是湖廣籍的。」

楊廷和既已經官至輔,祖上幾代的履歷在官場上也不是秘密,道痴也知曉。楊廷和之父屬於「大器晚成」之輩,四十七歲才中進士,比兒子楊廷和還晚。不知是不是為給兒子讓路,楊春除了在行人司外做過一任外,就外放做湖廣做提學,一直到花甲致仕,並沒有在謀求京官。同期的楊廷和,則一直在翰林院任職。

說話的功夫,到了金魚胡同。

兄弟兩個下了馬車,三郎吩咐小廝上前叫門。

門房認識三郎,忙吩咐往裡傳話,而後口稱「表少爺」,將兩人往院子裡迎。

沒等迎到南廳,高孟翔就迎了出來,笑著道:「總算到了,容娘早早就等著了。」說罷,並不招待兩人入南廳,而是直接往二門帶:「都是親戚,先去見我們太太再說。對了,大舅母也在。」最後一句,是對著三郎說的。

三郎聞言,眉頭微蹙。

二門內,容娘已經帶了兩個小丫鬟等著。

見到道痴,她面上笑容更勝,仔細打量道:「一年不見,二郎個子也竄起來了。」

道痴也望過去,容娘換了婦人髮飾,鵝蛋臉成了瓜子臉,比過去要清減幾分,不過雙眼爍爍,依舊顯得十分精神,並無憔悴之色。

道痴一邊見了禮,眼睛瞄了一眼旁邊面容略顯飽滿的高孟翔。思量著這是什麼回事,不都說婚燕爾,累的是郎麼?怎麼娘子反而見瘦了?

看來不管高家人口如何簡單,姨母做婆多麼慈和,從嬌嬌女做兒媳婦都不是輕鬆的活計。

容娘笑著扶了道痴,才望向三郎,露出幾分心疼道:「三郎又瘦了,就算二郎千里跋涉,這臉色也比你好些。」

三郎訕笑道:「大姐,眼見天熱了,弟弟正在苦夏。」

高太太在屋子裡還等著,眼下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容娘搖了搖頭,招呼二人往上房去。

到了門口,容娘先行幾步,進了屋子。

西次間中,兩個中年婦人正在臨窗羅漢塌上坐著吃茶,早已聽到院子裡的動靜。

「娘,大舅母,我兩個兄弟來了。」容娘笑著稟告。

主位上那中年婦人穿著身半不舊的褙子,體形富態,笑著開口道:「既是外甥們到了,還不請進來。」

客座上那婦人穿著靛藍衣裙,頭上也只是簪著銀扁簪,並無半點吉色。聽著容娘的話,她也轉過頭,往門口望去。

容娘出去,須臾功夫,同丈夫一起帶了道痴與三郎進來。

三郎進京一年,在侍郎府還住過兩月,不管是高太太,還是侍郎府大太太,都是相熟的,先一步上前見過。

而後,容娘才拉著道痴,對兩位道:「娘,大舅母,這是我老家的另一個兄弟,單名一個瑾字,昨日才到京里。」

而後對道痴道:「這是我家太太,你跟著三郎喚姨母就是。」說著,又指了那藍衣婦人道:「這是外家的大舅母。」

道痴躬身作揖,見過兩位。

楊大太太並無言語,在道痴的身上打量一圈,便又望向旁邊的三郎。

高太太則虛扶一把,笑眯眯道:「嘖嘖,要不說是親兄弟,不知道的見了,多半要以為是雙生子。」

因是初見,少不得吩咐人送上表禮。

楊大太太見狀,臉色微凝。

見高太太的貼身大丫鬟送上兩份表禮,神色才好些。

高太太看來對道痴印象頗佳,吩咐人搬了凳子,叫他近前坐了,敘起家常來。

三郎被楊大太太盯著不自在,轉過頭去,就見容娘笑吟吟地看著道痴。

姨母太熱情了些,三郎隱隱地覺得有些不對頭,看了看旁邊的楊大太太不由皺眉,尋了個由子,拉著容娘出來,低聲道:「大姐,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三郎不是別人,可是你我的親兄弟……」

第一百七十三章起爭議姊弟生嫌隙

聽了二郎的話,容娘不由挑眉道:「春寧那樣的品貌,還配不得二郎?三郎莫不是糊塗了?」

三郎漲紅了臉,帶了幾分惱,道:「姐姐明知道大舅母曾有心……已被母親婉拒了的,何苦還要將二郎拖下水……」

三郎雖說才十四歲,可是他的終身大事已經不少人惦記,其中最為關注的不是王楊氏,而是侍郎府的大太太郭氏。

雖為侍郎府的嫡長媳婦,可大太太郭氏的身份卻很尷尬,只因她出身寒門,家裡不過是舉人門第,不只是填房,當年還是在楊家大爺病重時是以沖喜的身上嫁進楊家的。不過楊家大爺到底沒熬過去,續娶半年就撒手人寰,留下一個遺腹子,就是侍郎府大房獨生女春寧。生父早逝,母族寒微,又無親手足兄弟,即便有個侍郎祖父,春寧的親事也難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