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第3页)
几骑人马擦着暮色疾驰而去,很快湮没在暮春乱雪中。
顾准蹙眉,“赵老板申时被抓,一箪好快的消息。”
苏青青也冷下脸,“他这时提吏部谢济道,是何用意?难不成是在提点我们,他有问题?”
“不过是自乱阵脚,祸水东引罢了。”
谢昭自门后踱步而出,“谁能想到,休宁断在南都的线,竟按捺不住自己撞了上来。”
他冷冷一笑,“这只狐狸,藏得可真深。”
顾准虽然不待见他,但京城消息门路,还是得看这后生,“此话怎讲?”
顾悄犹在装鹌鹑,谢大人目光温柔落在他身上。
“当年谢家瞒下铁岭遗孤,神宗开始并不知晓悄悄存在。这些年,顾氏遇到的多次险事,包括那枚淬毒的玉佩,并非神宗手笔。
赵致此人,行事隐秘,传信一直用的秘法,宫中关系又处理得十分干净,每次行动,还刻意将徐家、谢家牵连其中,混淆视听,以至于早先,我们都认为那些事,不过是巧合意外,幕后指使,就更无头绪。
直到前些日子,太子案带出犀皮匠人,但他一口咬死是顾家授意;县考咬出一个吴平,又是个死士;徐闻口中逼出的上线茶庄,一夜间付之一炬;剩一个可疑的南都国子监李长青,我一路追查过去,又是一个障眼之法。
兜兜转转,所有的线都断得如此刻意,我才终于断定,除了你我两家,还有一人知晓悄悄身世,本以为还要再等很久,才能抓到狐狸尾巴。没想到,今日竟有意外之喜。”
顾准并不轻信他一面之词,“若如你所说,这暗处势力十分狡猾,不仅对朝中局势了然于心,更是一名弄权好手,这样的人又怎么会藉藉无名?一个太监,是断然做不到这些的,我看朝中,除了神宗,再无第二人有此心计。”
“若这太监背后,站着的是太后呢?”
谢昭也不同他强辩,“是不是,咱们一审赵致便知,牵住一箪这根线头,不怕诈不出他实话。”
说到这里,他突然弯腰凑到顾悄跟前,一扫方才正经,“所以悄悄,我这坦白合不合格?”
这仿佛气管炎向老婆大人报备的姿态,令顾悄老脸瞬间爆红。
这厮怎么惯会在正事上跑题,还一跑没边?
昨日马车里如此,今日又故态重萌!
谢昭瞧着有趣,又贴近他耳边补上一句,“可惜上帝视角是开不了了,昭人单势薄,所知也只有这些。”
那口气半是遗憾失落,半是调笑戏弄,只他两人听见。
只是这举止过分亲昵,又堂而皇之当着家长的面,实在有些张狂。
在爹妈妹妹的集体谴责中,顾劳斯忙退一步,捂脸挽尊,“谢大人,还……还请自重。”
暗地里又踢他一脚,“早恋,小心顾劳斯请你喝茶——”
这般恼羞成怒,令谢昭更想逗他,“我与未婚妻说几句体己话,怎么就不自重了?”
顾悄简直被他的无耻震惊,“你……你未婚妻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