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1页)
明伊耀打了个哭嗝,酒气上头,呛得他鼻子一酸,“我联系不上苏黎世,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周暮冷哼一声,看了眼副驾驶上熟睡的人,“明总问得好奇怪,我怎么会知道苏黎世在哪儿?兴许这些天你缠他缠得烦了,他自个儿寻清净去了。”
片刻的沉默,明伊耀哀求道:“周暮,我知道苏黎世在你身边,你把他带回来,我在这里等你们,我有话和他说。”
“哟,六年多来还没说够?”
周暮哂笑,按了按喇叭,不耐烦地道,“我有事儿,先……”
“别!”
明伊耀慌忙阻止,诚恳的,可怜巴巴地道:“周暮,你把电话给他,你开免提!我……喂!喂!周暮!周暮!”
把他带回来,你把他还给我……
电话被果断地挂断,在车开过下一个红绿灯后,苏黎世醒了。
苏黎世揉着惺忪的睡眼,打了个哈欠,“到哪儿了?”
“快到了。”
周暮帮苏黎世盖好毛毯,“刚才路上堵车,你再睡会儿?”
“不睡了。”
苏黎世摸了摸脖子后面的纱布,“我想再看几眼杭州的景色,因为这次回去后,恐怕再也回不来了。”
“瞎说,你要回杭州,随时都能回来。”
。
苏黎世摇头,在布满水汽的车窗上乱涂着,“不回来了,南方的冬天太冷,冷到心里。”
“北方更冷。”
周暮脱口而出,可他知道苏黎世话里的意思不尽于此。
苏黎世笑了两声,轻咳起来,他没和周暮争论什么。
容鸣死了,明伊耀结婚了,孩子没了,到头来他苏黎世还是孤身一人,但这是他自己造的孽,怨不得谁,离开,对谁都好。
苏黎世回了趟家,他家四个兄弟,个顶个都是鹤立鸡群的优质治愈者,就他一个感染者,向来都是家里的团宠。
大哥和二哥甚至扬言要到杭州废了明伊耀那个小王八蛋。
可苏黎世还是搬了出去,找了间乡下的小庭院,他准备在这里安度余生。
这天,他去给容鸣扫墓,一个穿着米色风衣的男人笔直地站在墓前,风衣一角随风飘动,显得男人风度翩翩,俊逸若仙。
这个身影,苏黎世相当熟稔,黄金比例的匀称身材,配上两条匀称修长的逆天长腿,连侧面都像是上帝特意用尺子量过,再精雕细琢出来一般,不会错,是明伊耀。
他怎么会在这儿?来感谢献给他心脏的人吗?
明伊耀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容鸣的墓碑,浑然不知有人走近,陵园的凉风吹拂起他的发,充满野性的美感凌乱的泼洒在他身上,如春日里怒放的海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