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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月升情未退歌名叫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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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非此不足以获得真正的自由么马车但是乐临川(第4页)

“生而不养,断指可还;生而养之,断头可还;未生而养,百世难还!

“那我对义父就是百世难还了!”

点玉笑得双眼弯弯,他放开月泉淮的双腿,乳燕投林一般扑进月泉淮怀中,紧紧抱住他的腰。点玉柔软的脸颊贴在月泉淮的腹肌上,满是孺慕依恋地蹭了蹭,乖得像只毛茸茸的幼雏。

毛茸茸的、乖巧听话的,向长者、向父辈讨取宠爱的幼雏。

月泉淮垂眸看着怀里那个黑茸茸的脑袋。

稚嫩的幼崽正满心孺慕地紧紧依靠着他,脸颊在他怀中轻轻蹭着,连隔着衣服他都能感觉到皮肉的柔软。他听得见幼崽口中软软的依恋的轻唤,也感觉得到那双手臂是如何将他满怀仰慕地拥抱。天真的雏鸟曾经主动钻进大鸟强有力的羽翼下寻求庇护,又在如今投入长者的怀抱,用稚嫩又朴素的叫声表达着自己无以回报的感激、孺慕,和依恋。

那双素来冷冽锋锐的凤眸少有地泛起几分柔软的神色,月泉淮微微扬起嘴角,一只手堪称柔和地抚上了点玉的头。

“义父……”

感受到义父的回应,点玉闭上眼睛仰起头来,用柔软的发丝蹭着月泉淮的掌心。这番乖巧模样更是取悦了月泉淮,他唇角一弯,眼中笑意更胜了。

“义父……”

点玉又唤了一声,睁开眼睛望向月泉淮,目光柔软而孺慕。他仰望着他,清澈的双眼里亮晶晶地、十分清晰地倒映出月泉淮的半身小像。

点玉近乎呢喃一样,他望着月泉淮,期待又渴盼,语气里却充满了遗憾,甚至还能品出几分失落的味道。

“义父对我最好了……要是义父是我亲生父亲就好了。”

月泉淮一怔,眉宇微皱了片刻又缓缓松开。他俯视着点玉明亮清澈的眼睛,一时心中竟难得地升起几分对他人的赞同来。

倒还乖巧懂事,又天赋惊人,倘若是他亲子……

月泉淮心中少有地泛起几分失落和遗憾。他轻叹口气,目光微垂。

指尖无意识地顺着点玉的发丝缓缓滑落。

“义父……”

手底下突然一滑,月泉淮抬起眸子,只见点玉像只小动物似的,将脑袋钻到他手底下,硬是将自己的手拱到了他头顶上。点玉顶着他的手,眼神有点怯怯地看过来,语气里的讨好格外分明:“是我逾距了……义父别不高兴……”

月泉淮盯着他,轻叹口气。

也罢,虽无父子之实,也有父子之名,更何况小金乌眼中的孺慕也有几分子女亲情的意思。至于其他……也无法强求。

挥散心中泛起的一丝无力感,月泉淮又抚了抚点玉的头算是回应。手掌下的发丝极为光亮蓬松,又极为柔软顺滑,比起他自己的也差不了多少,摸起来倒颇为享受。

感受到义父的抚摸,点玉松了口气,闭上眼睛又蹭了蹭月泉淮的掌心,小声叫着“义父”

撒娇。

“义父……”

点玉睁开眼睛,抱住月泉淮的膝盖轻轻晃了晃,又将头一歪,整个儿趴在了他的膝上,目光软软的,清澈又乖巧:“义父,我累了。”

早在山上时,月泉淮就答应了点玉三个条件,其三便是允他在自己身边休息。而后点玉贴身侍奉,又总黏着他,也算是将这个条件贯彻到底了。

毕竟时间一长,连月泉淮自己也有些习惯了。

“上来吧。”

月泉淮轻勾嘴角,随意地拍了拍身旁柔软的小榻。

“谢谢义父!”

点玉弯起眼睛,轻快地蹿上床榻,抬手摘了头上银簪收进怀中,免得待会儿戳痛义父,这才小心翼翼地躺倒在月泉淮的膝上,双手抱住了他的一只手。

黑缎子似的长发在月泉淮的腿上披散开来,又顺又亮地闪着光,看上去手感极好。月泉淮看了看,随手抚了抚。

他鲜少有这种轻松闲适的时候。这种感觉有点像是在抚摸一只猫儿,但是又不太像。

同样的乖巧,同样的温顺,同样的柔软,同样的无害。

不一样的亲昵,不一样的默契,不一样的恋慕,不一样的爱意。

温情。

这个词鲜少出现在月泉淮的生命中,又或者说他惯于享受于此而不自知。被爱的汁液浸泡的人总会对围绕在身边的炙热感情习以为常,而当另一个需要以他的汁液为灵魂源泉的弱小生命出现时,这个人才会好像第一次品尝到这种汁液一般,新奇而探究地不断品味着爱的味道。

这是一种无孔不入的味道,随着空气流淌,在平凡的时刻里无声无息地散播,它从皮肤浸入心脏,又从呼吸渗入脑海。

它是痴儿怨女的生命之火,是亲朋好友的助勉之源,是父母子女的坚牢纽带,是人与人之间最原始的守望与呵护。

它是毒药,它是解药,它是自由的枷锁,它是指路的明光,它是日月升落的轨迹,它是天际变幻的霞光。

“义父……”

点玉侧了侧身,环住月泉淮的腰,将脸颊埋进他怀里,深深地呼吸着他身上独有的淡淡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