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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她们并不待见顾明勇。不过从家世外貌等各方面而言,顾明勇都还算是不错的人选,且与赵寻宁恰堪匹配,即算有顾大太太阻拦,这门婚事成功的希望还是比较大的。可自己小姐居然轻易拒绝了他,这一点还真不容易做到呢!
顾大太太歪在床头,一脸正气地盘问自家儿子的小厮,“你说明勇一回来,就将自己锁在屋里,饭食也不肯吃?”
剑哥儿胆战心惊地点了点头。
“究竟是怎么回事?”
顾大太太猜想不透。
剑哥儿未与主子一道出去,不过顾明勇早前就屡屡暗示出自己的心意,是以他能猜出大概,“小的斗胆说一句,少爷会否向表小姐表白遭拒,因此一蹶不振?”
顾大太太照脸啐了一口,“胡说八道!明勇怎会喜欢那种女人?”
剑哥儿愈发战战兢兢,“可……少爷方才的确是去追表小姐,小的虽未亲见,却想不出别的原因……”
顾大太太从生气中平静下来。若真如此,赵寻宁这狐媚子走了倒是好事,省得家中的爷们一个个被她勾引坏了。
想到此处,她略觉舒坦了些,一壁咬牙道:“好大的胆子,连咱们明勇都看不上,这丫头的心可真大!”
所以您到底要不要她做儿媳妇呢?剑哥儿腹诽道。
顾大太太款款从床上坐起,吩咐说:“你去唤玉兰进来给我梳妆,就说我已经病好,可以下床走动了。”
那个魔星总算走了,从此府中可以重回清净了吧?顾大太太不无怅惘地想。
剑哥儿忙答应下来。
已经未时三刻了。
秦郎百无聊赖地揪了一把干草放到马嘴边,看它悠闲地吃着,“表兄,都过去这么久,赵姑娘怕是不会来了。”
公孙鲤紧紧抿着唇,固执地说:“再等等,许是叫什么事情绊住了。”
秦郎很佩服他的痴情,却免不了说实话,“表兄,你不妨想想,赵姑娘清清白白一个女儿家,怎么会到此地来与你私会,她再豁朗,也得顾惜自己的名誉,之前答应相约,只是不想咱们失望罢了,表兄你太认真,只怕会伤了自己。”
这正是公孙鲤最怕听的话。他剜了秦郎一眼道:“赵姑娘不是那种人,你以为她和你一样?”
秦郎吐了吐舌头,一脚跳开,“这是合理推测,你爱信不信罢哩。”
公孙鲤抬目望向天际,灿烈的太阳光已经散去,乌云一片片聚拢来,阴霾满目,是大雨将至的征兆。
他不禁叹口气,“咱们走吧。”
看来那人是不会来了。
秦郎早已等得不耐烦,闻言面露喜色,“好嘞!”
便要坐上马车。
公孙鲤也欲跟着上去,忽闻不远处车轮滚动声绵绵而至,他诧然远眺,就见一辆标着徽记的马车辚辚驶来,一个丫头从车帘外挥着手绢,他认得,是她身边最活泼的那个。
真好,终于来了。公孙鲤想道。
于归
一只白皙而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握住轿帘,半夏扶着自家小姐款步下来。
赵寻宁慢慢走近,抱歉笑道:“我来迟了。”
公孙鲤不得不承认,自己心中的确有一点怨怼:这种小家子拿不上台面的心思,说出来实在丢人。
何况,见到她的时候,那一种喜悦和欣慰早已盖过不满了。
所以他只机械说道:“你能来,我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