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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是惊鸿来了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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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大学离开京城来到海城再到独自一人打拼到海城芭蕾舞团,人人都赞我是舞蹈的宠儿、被赋予了难得一见的才能,偏偏又有着从不居于人后的刻苦。

观者都称道着我在舞蹈领域的绝对地位,但鲜少有人知道我不是什么励志的寒门天才。

耀眼的舞蹈之星从来不提家世不是因为羞窘,而是出于低调。

因为我的章是京城老牌豪门章家的章。

我没有丝毫犹豫的仍然取消了王雯的面试,业内向来追捧天才,于是王雯的名字小范围流传开来,她在国外拿不出手的比赛成绩与视频也被各大舞团看在了眼里。

一时间她的所有面试全部被刷,竟是连个二流舞团的门都没摸到。

相应的沈懿生在第二天就通知了海城芭蕾舞团他会取消明年的投资。

他少见的动了怒,以至于当我回到家碰见倚在他身旁的王雯时他也只是撩起眼皮淡淡看了我一眼。

我的脸色也冷了下来:“我不喜欢外人到我们的家来。”

沈懿生也知道,从我们在一起后就连家中的阿姨也遣回了沈家老宅,只每周有人定期来打扫卫生。

但现在另一个女人散漫而轻挑的侵占着我的空间:“我跟生哥哥认识的时候你连在哪都不知道,我们之间是不是外人也轮得到你来评判?”

沈懿生抬眸瞥了我一眼,没有否认。

浓长的睫毛在他眼下洒下一片浓重的阴影,就连我也看不透此刻的他在想些什么。

但我无比清晰的认识到一个事实,一直以来,原来我才是那个外人。

挺好,姐也不想奉陪了。

王雯看着我的脸色明显很满意,很快傲慢的将目光定在了不远处的电视柜上。

“生哥哥,我不喜欢那儿摆着的那张合影,我们昨天不是才拍了一张吗,换掉好不好。”

“生哥哥你也不想摆一个赝品在面前碍眼不是?”

她说的那张合影是我和沈懿生在一起的第一年纪念日拍的,我习惯于活在聚光灯下,有无数专业摄影师记录我的美丽,也就让我并不热衷于日常生活中的记录。

但沈懿生说:“你总该送我些什么吧。”

“我从来不缺豪车名表,但我缺一张和你的合照。”

于是那个冬夜我单薄的舞裙外披着他挺括的黑色大衣,立起足尖攀在他的肩上时,即使那么浓重的舞台妆下,也能捕捉到一点温情的笑意。

他将这张照片装进了最坚固的相框里,在去年装修这栋房子时,宝贝般的摆在了最显眼的地方。

而现在的沈懿生看着我难看的脸色,眼眸闪了闪突然笑了:“你不喜欢那就收起来,换你喜欢的就是。”

王雯立马上前“啪”

地一声将相框扣倒在桌面,斜睨着我时轻蔑又不屑。

“有些人怎么就认不清自己的地位,一个替身罢了。”

我吐出口气转身离开,在她得意的神情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时候我又回来了,她的脸很快僵住。

因为我去了一趟厨房,此刻手上正拎着一把无比锋利的菜刀。

刀刃闪着银光。

王雯又惊又疑的下意识后退两步,察觉到自己的露怯又恼怒的想上前来,但我手上的菜刀实在太锋利,她终究没敢动作。

就连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沈懿生都坐直了身子,脸色难看的盯着我:“把刀放下,不要伤到自己。”

我无语的看着这对男女:“你们竟然觉得自己有资格配让我踩法律底线自毁前程?”

王雯闻言五官扭曲,又怕又气。

沈懿生却不为所动,死死盯着我握着菜刀的右手,随即瞳孔震颤整个人猛地站了起来:“不要!”

我提刀直接劈了那个被倒扣的相框。

这个号称最为坚固的相框连带着曾被珍而重之放在其中的照片被尖利的刀锋划过,撕裂成了两半。

沈懿生颤抖的瞳孔给我一种可笑的错觉,好像撕裂的不是照片,是他的心。

他快步上前想要捡拾起这两半碎片,但我一脚踩在了边上,他躬身去捡的动作僵住,蹲在半空良久才抬眸看我:“。。。。。。嘉瑜。”

“既然是不喜欢的东西,那么留着也没什么意义了。”

我笑了笑,这样的笑容落在沈懿生的眼里却让他直接愣在了原地,难以言喻的恐慌以不可挡之势侵蚀着他的理智。

照片上被一刀劈开的两个人好像象征着什么。

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个所谓的家,路过小区垃圾桶时,破碎的相框和合影划出一道洒脱的抛物线落入其中。

破镜难重圆。

我有些想念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