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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姨半抱著時序,李嫂也坐在他身旁給他順著後背。
兩人看著懷中這個漂亮的小傢伙臉色蒼白,吐得不省人事,難受成這樣,不心疼是不可能的,就不知道怎麼回個家突然就這樣了。
「還好嗎夫人?」蘭姨見他吐完,趕緊用濕巾給他擦擦嘴。
「難受……」時序趴在床邊,完全沒有力氣,他合著眼,眩暈跟胃部得灼燒感讓難受至極,眼淚直流:「……想吐。」
李嫂見他哭成這個模樣,心疼死了,把他抱起來,讓他靠在自己身上,跟哄家裡的小孫子似的:「沒事了沒事了,咱們吐出來就好了,還要不要吐?」
蘭姨拿紙巾給時序擦眼淚,見他聲都沒出眼淚流成這樣,心想這回家得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才喝成這樣哭成這樣。
然後哄著讓他喝點牛奶。
醫生收起摁催吐穴位的手,他看向管家:「酒精中毒,現在醒來了,他如果要吐就讓他吐出來,及時給他補充牛奶橙汁,體溫也有點低,要給保暖免得突然發燒。還要時刻觀察,呼吸是平穩的就讓他睡,但如果出現嗜睡叫不醒的情況一定送醫,現在可以觀察一下情況。」
管家這才鬆了口氣,剛才可是把他嚇得老命都沒了:「好的,謝謝醫生。」
醫生從藥箱裡拿出特效解毒藥:「我現在給他進行靜脈滴注,會有效的緩解他的狀態,在滴注的時候時刻觀察,讓他多喝水排出酒精。擔心會出現單純性戒斷反應,比如震顫、焦慮不安、興奮、失眠、心動過、血壓升高、大量出汗、噁心、嘔吐……都可能會出現,所以身邊要有人。」
時序感覺到強烈的眩暈,儘管聽見了他們的對話,但完全提不起力氣跟精神,特別是吐完之後,直到手背上被扎針,才有了點感覺。
……後悔。
不該喝酒的。
直接跟6文州告狀不就好了嗎?
……好想吐。
然後,又吐了。
大概是又吐了幾回,喝了橙汁又吐,吐完又補充牛奶,才體力不支的睡了過去。
而他做了無數個噩夢,全是不屬於他的噩夢,那是養子的悲劇人生。
……
兩個小時後。
別墅的大門『滴』的一聲打開。
「他現在怎麼樣?」
管家看著自家6總神色沉冷走了進來,是不曾見過的慌亂,伸手接過他手中的西服:「輕度酒精中毒,夫人喝了一瓶洋酒跟四瓶紅酒,現在睡著,蘭姨跟李嫂在上面照顧,吐了四五回稍微好一些,醫生說是輕微酒精中毒,可以先在家裡觀察。」
6文州聽到時序喝了五瓶酒,眉頭微擰:「怎么喝了那麼多酒?」
兩人並肩走去電梯門前。
「今晚是夫人他大哥生日,被邀請回時家,但是回來時好像不太開心,脖子上……」管家欲言又止,他看向6文州:「有一道被勒過的痕跡。」
電梯門緩緩打開,6文州走進電梯,轉過身面向電梯門,電梯門關上。
門上倒映著男人的模樣,金絲邊眼鏡下眸底的寒意掩蓋了一向示人的克己復禮,周身散發著動怒前的低氣壓。
「薛管家,為什麼不跟著他?」
低沉陰冷的嗓音迴蕩在電梯裡。
管家沉默低下頭,這件事確實是他疏忽大意了,就應該跟進去的:「6總,是我的疏忽。」
「查一下,時序回家後發生什麼了。」
電梯門打開,6文州徑直往主臥走去,步伐比剛才快了些許。
此時臥室里,蘭姨哄著睡到一半忽然坐起來哭的時序,見這小孩閉著眼都能哭得那麼厲害,心疼的給擦著眼淚,滿身是汗,頭髮都哭濕了,也不知道是受到了多大的委屈。
她跟李嫂對視了一眼,滿心的心疼。
畢竟在之前這小傢伙也是整天躲在房間裡哭,要麼就是哭著要出去,對這段婚姻是極度抗拒的,情緒總是很低落,當時她們可都害怕這小傢伙得了什麼抑鬱症,只是都不敢說。
現在好了,回家一趟回來後又這樣了,還弄出了酒精中毒。
倒不是她們覺得6總人不好,而是覺得時家可能不做人,欺負這小孩了。
兩個人畢竟都是老婦人,抱著個大男孩久了其實也有些吃力。
「我回來了。」
她們倆看見6總走了進來,頓時鬆了口氣。
「6總,你可算回來了。」李嫂趕緊站起身。
6文州走到床邊,見蘭姨懷中的時序臉色蒼白,滿頭的汗,閉著眼一直在流眼淚,沒有絲毫哭聲,眼皮都哭腫了,顯然是在睡夢中的狀態,這不是受了驚嚇還是什麼。
他彎下腰,把時序從蘭姨手中輕鬆抱起來,就跟哄小寶寶似的,將人面對面托抱在懷中,感覺到這小傢伙渾身發抖,大手輕輕撫順著這清瘦的後背,低頭親吻著被淚弄濕的臉頰,輕聲哄道:
「時序,我回來了。」
說完看向蘭姨跟李嫂:「你們去休息吧,也跟薛管家說一聲,這裡交給我,辛苦你們了。」
蘭姨點了點頭:「好,有事立刻喊我們。」
李嫂指了指旁邊的兩個大毫升保溫杯:「6總,給夫人準備的熱牛奶跟橙汁都在這裡,過會餵他再喝一點,看他想喝哪個,剛才吐得太多了,醫生說要及時給他補充營養。」
6文州:「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