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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敬如宾相濡以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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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霍邵哲感到極度的惱火,心中對於洛洋的咒罵一刻都沒有停止,直到下半場開始前洛洋終於匆匆趕到。

這時候霍邵哲才注意到他似乎是被一些事絆住了腿腳,也才想起來,這段時間洛洋好像確實有數學競賽在進行,他是壓縮了時間才趕上了這下半場。

可那時候的霍邵哲卻想不了那麼多,只是因為能和洛洋對戰而興奮,見著人開口就道:「這個時候才來,你是特地來看自己輸的嗎?」

洛洋瞥了他一眼沒有回話,只是自行和裁判請示之後替換下了一位球員,甚至沒有拉伸就加入了隊伍。

隨著一聲哨響,下半場的比賽開始,洛洋話不多,即便是指揮也多是打手勢,霍邵哲一行人開始本不將他們放在眼裡,可想不到這一群眼鏡仔在洛洋來了之後好似突然就都變了一個人,各個聽話機靈,很是難對付。

他們那一刻都心照不宣的在洛洋手下,忽然就迸發出了不同尋常的光彩。

而洛洋更是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他太靈活,光滑白皙的手掌控著灰塵遍布的籃球,是那般利落輕易,仿佛是在手下創造了一個生命,動作漂亮標準,一眼就看得出經常會練習。

霍邵哲從起先的不上心到後來愈發的認真,那種遇到強者的喜悅無法和別人說明,只有他自己知道,每一顆洛洋在他手裡逃掉的球都讓他感到心悸,近距離的接觸有時甚至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打在肩膀,僅僅一刻,手臂便帶著籃球輕巧的繞過他得分。

每一聲哨響都叫霍邵哲恍惚,比分不斷被拉進,隨後持平,並在最後一個三分球之下以一分的差距讓他輸掉了這場比賽。

那是重點班唯一一場的勝利,也是霍邵哲班級唯一一次的落敗。

雙方都有著不同情緒上的激動,重點班的歡呼聲響徹整個體育館,震得霍邵哲耳朵發麻,忍不住就看向人群中的洛洋。

那一眼他永遠都記得,那樣的措不及防,最簡單最直白,沒有任何其他的東西,就只是因為喜悅,所以才歡笑,洛洋咧著嘴展露著霍邵哲見過的第一個毫不收斂的大笑。

那一瞬間,所有的情緒都淡了,輸掉比賽的失落,同學譏笑的羞憤,通通都不見了,他只能看到那個笑,只能想到洛洋很開心,而他的開心和霍邵哲似乎也有著關係,那笑容好像也就成了是霍邵哲給予的。

突然之間,似乎其他的一切都不再顯得重要,因為他正在擁有著最好的東西,劇烈的心跳不斷的提醒著霍邵哲那抹笑對自己而言代表了什麼,他沒有任何一個時刻那般的清醒,他至始至終想從洛洋身上得到的都不過這一個笑。

可那個時候他們相隔遙遠,中間站著不知多少的人,霍邵哲無法伸手觸碰心底的渴望,但這一次卻不一樣了,洛洋近在咫尺,就連嘴角的弧度都是那樣的清晰,霍邵哲甚至注意到那邊上有一個小小的梨渦,淺的只有這麼近才能看清。

他看著洛洋發愣,可對方卻像是完全看不出他的異樣,收斂了笑容後自顧自說起來:「顧家和這些人都不是一路的,他們願意帶著我們,接下來就會好辦很多,你去問問,顧以安準備什麼時候見面,我們都有時間。」

霍邵哲眨了眨眼,走上前就在他身邊坐下,貼著洛洋給葉以寧回了電話。

雙方對於這件事都很直接,從撥通到談妥,甚至不到五分鐘,這是一場試探,但更多的是一場交易,霍家做為被試探方在交易中也處於弱勢,洛洋和霍邵哲一直以來都能夠接受這種處境,甚至寄希望於能夠被拉一把。

這般依附於外人或許不體面,可只要存在那麼一個伯樂,霍家就有可能一朝翻身,生意場一向都盛行豪賭,洛洋什麼都沒有,從來都認準了孤注一擲。

顧以安的聯繫方式最終躺在了屏幕上,可兩人看著那串數字卻陷入了沉默,葉以寧最後的話似乎還在耳邊:「安安說是要洛少爺聯繫她,我把她的意思傳達給霍少爺,希望你到時候不要弄錯了。」

這倒是有些出乎意料,洛洋從沒想過如此場景,一時之間竟是有些不敢去看霍邵哲的表情,這個時候他最不想跟霍邵哲鬧矛盾,正當他斟酌著該如何開口時,霍邵哲卻顯得毫不在意:「既然顧小姐都說了,就你來聯繫吧,不過到時候如果遇到什麼事別自己扛著,霍家也有我的一份,你不用自己一個人累。」

洛洋抬起頭看向霍邵哲,淺淺的蹙起眉,霍邵哲越來越不像從前了,在這一刻,他竟是分不出霍邵哲到底是不是真心,這總叫洛洋的腳落不到實處,很是不安。

「如果你想,你來聯繫也可以的,我會打點好其他的事,結果都是一樣的,所以……」

「不需要,不需要這麼麻煩,我並不介意,你別把我想得這麼壞,」霍邵哲將洛洋的表情看在眼裡,有些無奈的打斷他的話。

洛洋對他總帶著戒備,各種各樣的事都顯得有些小心翼翼,霍邵哲從來都不喜歡他這樣的謙讓,因為這代表著疏遠冷漠,而霍邵哲最受不了的一直都是這個。

他是有些後悔自己對洛洋做過的事,可心底終究記得洛洋也給過自己傷害,所以在霍邵哲看來他們是平等的,洛洋害怕不安,他也一樣,怕當自己沉溺其中時洛洋轉身又是在他心上插一刀,

那種痛一輩子一次就足夠,他承受不了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