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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见此情形，春柳心尖猛地一跳，继而焦急道：“皇后娘娘，您莫要听信谗言！长春宫戒备森严，纵使歹人有心加害九殿下，也无机可乘，这恶妇定是想替自己脱罪，这才恶人先告状！”

“所谓百密一疏，你倒是笃定得很。”

姜云絮瞥了她一眼，“知道得这样详细，你该不会就是暗害九殿下的凶手吧！”

“你。。。。。。”

“够了！”

郑皇后生性淡漠，此刻当真是被她们扰得头疼。她扶了扶额心，冲着姜云絮道，“此事关系重大，非同小可。临王妃，既然你这般笃定本宫的皇儿是为奸人所害，想必心中已有定论？”

姜云絮点了点头，“所谓病从口入，敢问皇后娘娘，九殿下平日里的饮食，可皆是由御膳房提供的？”

郑皇后摇了摇头，“九皇子的饮食，一向由长春宫内的小厨房负责，并且每次用膳之前，都会由专门的嬷嬷试毒，若是有人意图加害九皇子，不应当在饮食上下手。”

“原来如此，看来皇后娘娘对长春宫的膳食很有自信。”

姜云絮唇角微勾，“可倘若我说，这问题就出在饮食上呢？”

见她如此笃定，郑皇后不免忧心道：“临王妃但说无妨。”

姜云絮只道：“敢问皇后娘娘，可曾听闻过相生相克之说？九殿下的病症，很明显是食物中毒所致，却并非直接食用毒物，而是膳食里被人掺入了相克的成分。”

赵皇后被她的语出惊人惊得一愣，正欲开口，只听得姜云絮继而道：“常言民以食为天，可倘若饮食不当，哪怕是山珍海味也会变成害人的砒霜。

例如鹅肉、鸭肉与梨同食伤脾，香蕉与西瓜、哈密瓜、香瓜同食，很容易引发肾亏。。。。。。这些相生相克的原理倘若被有心之人利用，很容易成为伤人的利器。”

“一派胡言！”

窦太医冷声呵斥道，“临王妃言辞凿凿，可宫中皇子那么多，本院首却从未听闻过有皇子因食物相克中毒的事迹！”

“是啊，临王妃。”

郑皇后亦是忧心忡忡地道，“尽管九皇子的饮食种类繁多，可老祖宗向来有食不过三的规矩，纵使冕儿当真如你所说食用了相克的食物，量也微乎其微。”

姜云絮缓缓地摇了摇头，“正因如此，九殿下的病症才不单单是饮食相克所致。

妾身曾经听闻，有一种名为沉水香的香料，最是能激发食物相克的药性。只要将其掺杂在九殿下的饮食之中，就能悄无声息地将微不足道的相克之物转化为慢性毒素。”

“当真如此！”

郑皇后惊疑不定地看向两名太医。

赵太医亦是眸光一沉：“临王妃，你可知皇后娘娘最喜欢的，便是沉水香的气息？”

如今这长春宫中，每隔月余，便会从宫外押运一批上好的沉水香料来。

姜云絮只道：“想要查证此事，只需我拟上一份饮食相克的清单，皇后娘娘再命人按照清单逐一排查九殿下所用饮食即可。”

郑皇后深以为然，当即命人拿来笔墨纸砚。只待姜云絮提笔写下清单，便立即吩咐心腹嬷嬷前往小厨房查证。

不予片刻，心腹嬷嬷匆忙来禀，小厨房送来的膳食里，相克的食物竟有半数之多！

“怎会如此！”

郑皇后怀抱儿子的双手都在颤抖。

因着长春宫中一贯秉承着老祖宗食不过三的规矩，她从未将相克之说放在心上。

此刻不由得心神微乱，“究竟是谁，这般处心积虑地加害本宫的皇儿。。。。。。”

“想要找出此人其实不难。”

姜云絮拱了拱手，“臣妾听闻沉水香料附着力极强，且一旦沾染明矾便会由无色转为蓝色，只要皇后娘娘吩咐宫中侍婢，逐一用浸泡明矾的清水浣洗双手，贼人是谁，一眼便知。”

“原来如此。”

郑皇后不敢怠慢，当即吩咐掌事嬷嬷将所有宫人召集在一起。

因着此事涉及皇嗣，众人不敢怠慢，不逾片刻净手的盥器便置办妥当。

众人观之皇后娘娘如覆霜雪的面色，皆是大气不敢出一声，只战战兢兢地将双手浸泡到水盥之中。

片刻之后，掌事嬷嬷阴沉着脸命令众人伸出手来，郑皇后亦是在心底捏了把汗。

然而，在逐一检查过众人浣洗过的双手之后，掌事嬷嬷却缓缓地摇了摇头：“启禀皇后娘娘，长春宫内宫婢数百人，竟是无一人双手变了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