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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槿花西月锦绣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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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20生生且不离1(第1页)

永业二年八月十六。阳光射进我的房间,我头昏脑涨地睁开眼睛,身边的原非白早已不见踪影,蹿入脑海的是昨天的一连串荒诞遭遇,满心的不可思议,就跟做了一场五花八门的梦似的!但撑起左臂,那阵阵疼痛和惊心的纱布又提醒我,昨天不是梦。

今天是我和锦绣的生辰。我打起精神,伸了个懒腰,决定好好梳洗一下,等锦绣过来陪我过生日。

这时三娘的声音从屋外传了进来,“姑娘醒了,三娘能进来伺候姑娘梳洗吗?”

我应了一声,三娘兴冲冲地进来,身后那两个冷面侍卫抬着一大桶热水进来,“姑娘净身吧。”

我奇道:“三娘,大清早的您干吗要让我净身啊?”

三娘呵呵笑着,“到底还是个孩子,昨儿个三爷既在你这儿过了夜,你总得清洗清洗。三爷今天还专门嘱咐我,说是你昨儿受了伤,要好好照顾你。”

我在床上浑身烧得冒烟了,三娘犹自说下去道:“三爷也真是的,虽说庄子里上上下下都知道木姑娘早晚是三爷的人,但也该给你准备一身新嫁衣,你昨儿个还受了伤。真是的,怎么样,三爷昨儿个没伤着姑娘吧?”

我张了张嘴,还没回话,谢三娘已径自扶我进了大水桶,“不过姑娘别介意,我打三爷一出生就跟在三爷身边了。我看得出来,三爷是越来越离不开姑娘了。今儿一早,去紫园给老爷太太请安之前

,三爷还痴痴地站在姑娘门口好一会儿哪!说是昨儿在这儿过了夜才知道这西边的房子太阴冷,对姑娘身体不好,以后姑娘就搬到东边的赏心阁去,和三爷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三娘小心翼翼地将我的手搁在桶边,轻轻地替我擦拭着身体,看我耷拉着头,便又说道:“姑娘莫担心,三爷虽是王公贵胄出身,但绝非寻常的花心少爷,他是我看过最有情有义的孩子了,所以我断言,姑娘跟着三爷定是终身有靠了。再说现在锦姑娘也得宠,说不定等姑娘有了身孕,还能当上正室呢。”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一下子滑入浴桶。三娘肥嘟嘟的脸在我上方惊呼着,我躺在桶底无声而笑。

用过早饭,三娘硬是押着我坐在梳妆镜前给我梳妆,光一个头发,她就花了一个时辰。她给我梳了个时尚的双环扣月髻,梳得水鬓长长的,插上了原非白送给我的东陵玉簪和步摇簪。我本想换件新的湖色绫花裙,三娘说是太素净,硬让我换上了银红纹锦斗绫衫,白绫披肩,月下白衣水纹绫裙子带织金沿边小幅圆摆,红白相间,甚是漂亮。她又给我搽上了脂粉,嘴上抹上了小醉仙送的胭脂。打扮停当,我凑近铜镜,自是从未有过的美艳,不过我琢磨,怎么越看越像电视剧里的小妾打扮呢?

这时素辉手里拿着一个泥罐冲了进来,“木丫头,你看我的常胜将

军……”

他看到我,愣了一下,啧啧赞道:“啊呀呀,木姑娘,你这三分人才,果然是要七分来打扮……”

他还没说完就给三娘捶了一拳,“竖子,你又胡说,木姑娘本就长得好看。你怎么又玩虫子,还嫌蝗灾闹得不够啊!”

三人正笑闹着,这时侍卫打着帘笼回话,说是锦姑娘差紫园里的初画前来送东西给我。

我赶紧让侍卫迎初画进来。许久未见的初画又长漂亮了许多,我本想亲热地拉着她的手说话,没想到她却一闪,疏离地向我福了一福,恭敬地称我为木姑娘,“木姑娘,今日锦姑娘本要过来和您一起过生辰,只是没料到侯爷在紫园为她摆生日宴了,就让我来告诉您一声她晚上再过来。侯爷本来想请您过去,和锦姑娘一起热闹一下,只是昨日见您旧症复发,恐人多,您身体支撑不住。”

我一愣,“侯爷怎么会知道我昨日旧症复发……”

我惊叫出声,莫非昨日的那个青衫原先生便是原青江?

初画疑惑地看着我,然后递给我一个花梨木首饰盒,“姑娘难道没见过侯爷吗?这是他给您的如意八宝首饰盒,说是昨日初次见面,没怎么准备见面礼,趁着您生日他就一并送您了。里边是些已故谢夫人用过的珠宝。侯爷亲自加了些名贵的药材放在里边,他嘱咐您千万收下,好生养病。”

初画见我呆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连唤数声

,我才回过神来。这时三娘过来了,看到了那首饰盒,连连惊呼道:“这不是谢夫人以前的首饰盒吗?”

她打开首饰盒,里面珠宝的光辉映着我们的脸庞,她不由热泪盈眶地说:“这首饰盒是侯爷迎娶谢夫人的时候专门送给夫人的,夫人过世后,这首饰盒就怎么也找不着,原来侯爷一直好生收着,这里面的首饰竟然一件也没少。”

初画的眼神透着一丝黯然,正想回紫园,我拉住了她,递给她一面用油布包着的银镜,这是我让鲁元专门为锦绣做的生日礼物。我便请初画带给锦绣,又偷偷塞给初画一对珍珠琥珀耳坠,“初画,这是上次在七夕夜市,我给你挑的,一直都想着什么时候能给你,所幸今儿个见着了你。”

我帮初画戴上,她有些感动地看着我,“好姐姐……”

她见三娘在旁边,欲言又止,“谢谢姐姐的耳坠。姐姐要好生照顾自己,初画回去了。”

我望着初画远去的背影,心想初画要对我说什么呢?还有昨晚为何那么巧会遇见原侯爷呢?而且在莫愁湖边……

不好,莫非自西林到玉北斋、莫愁湖,我一路上都被他跟踪了?那他岂不是知道了我和齐氏兄弟的对话,看到了我偷窥原非珏……

我浑身冒着冷汗,而三娘犹在那里细细抚摸着首饰盒,流着眼泪,激动地对我讲着每一件首饰的故事。

“姑娘大喜了,侯爷既然把这首

饰盒赐给了你,必是把你当他的儿媳妇了。”

她忽地蹦出一句。

我打了个冷战。原青江果然看到了我昨日偷窥原非珏。谢夫人是出了名的贤惠忠贞,他赠我这个首饰盒也是在告诉我,我得本本分分地做非白的枕边人,再不能心猿意马。

我颓然倒在座位上。三娘见我脸色不好,以为夏秋交替,我旧伤复发,便急急地送我回房歇午觉。

昨夜我没有睡好,于是一沾床便进入了梦乡,然而我竟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梦中,一棵巨大的木槿树开满嫣红的花朵,一个俊美得雌雄难辨的神人靠着粗大的树干,一手支着额角,平静地休憩着。他的乌玉墨缎流泻腰腿,长长的睫毛覆着双眼,木槿花瓣静谧地在空中飘落成雨。他的周身流转着说不出的祥和平静,而看那面容竟然是那个紫浮?

我害怕起来,心想我怎么进入这样的梦境,就在我拼命想醒过来时,那个人睁开了眼,向我转过头来。

我吓得每一根汗毛都竖了起来。他那妖异的紫瞳透过木槿花雨凝视着我,对我温柔地微笑起来,那微笑就和地府中对我那莫名其妙的微笑一模一样。旋即,他微启朱唇,对我温柔道:“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