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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有五十米,夏景就從他旁邊越了過去,江子鯉哪能被他過,於是也卯足了勁往前沖。
少年心中蠢蠢欲動的勝負欲作祟,兩個人把罰跑搞的和比賽一樣,非要爭個先後,度一個比一個快,好像誰落後面就真的輸了一樣。
江子鯉暗自調整著呼吸,汗液在飛奔跑中蒸騰著熱氣,風油精殘留的味道充斥鼻腔,他遞給夏景一個挑釁的眼神。
兩人又跑過一個彎,瞧見前面牆根處歇著一個連。
那是傷兵連,學校生病受傷不舒服的都歸在這裡,大概是身殘志堅吧,還給自己取了個學名叫「猛虎連」。
見偌大操場上出現了他們兩個移動的活物,猛虎連的各位也不傷也不殘了,在黑漆漆的月光下給他們吹口哨加油,看足了熱鬧。
「沖啊!不知名的朋友!」
「草。」江子鯉差點被這一嗓子給叫的笑岔氣去,朝猛虎連姿勢很帥地揮了揮手。
最後一百米衝刺,他倆用了最快的度,一點沒留力,幾乎是同時到的出發點。
江子鯉還沒看清究竟誰先過的線,身邊人的腳步一轉,突然消失了。
人呢??
他下意識放慢度,回頭,看見夏景抹著汗歸隊,嘴角似乎勾起一個若有似無的笑。
同時,面朝跑道的同學與江子鯉面面相覷,幾十雙眼睛齊刷刷掃過來,和先前他盯夏景跑圈的姿勢一樣,頭不動,眼珠動。
江子鯉:「……」
快跑四百米耗空體力之後,夏景罰跑結束了,他還有一圈。
那個王八蛋絕對是故意的!!
江子鯉拖著疲憊的身體又撐過一圈,跑到一半,他突然意識到,跑圈似乎比站軍姿很多。
可以隨便動,隨便笑,最重要的是,可以不被蟲子咬!
江子鯉若有所思地回到隊伍里,歇了一會,又忍不住去摸右手發癢的地方。
於是他再次如願以償地出去跑圈了。
江子鯉同學成了今晚最不老實的士兵,罰跑的常客,猛虎連的兄弟都快認識他了,每路過一次,就跟迎賓似的給他加油。
班裡有的人從他一次次出列中明白了什麼,也跟著去跑,很快發現跑圈真的沒有蚊子咬時,大呼一聲「爽!」
焦候不算在有的人里,因此解散時,他抱著一身的蚊子包,欲哭無淚。
他哭哭啼啼來找江子鯉和夏景傾訴,誰知站到燈光下時,他盯著江子鯉的手,猛地瞪大了眼睛。
「我草,你這手中毒了麼?」
江子鯉舉起胳膊一看,難怪癢得更厲害了,手腕連著手背紅了一大片,他本就生的白,這樣紅的顏色在他皮膚上,顯得格外刺眼。
焦候人都看傻了:「這麼嚴重,得去校醫院吧?」
江子鯉猶豫地說:「可能吧……」
焦候為難地撓了撓頭髮:「但是聽學長說,宿舍衛生間的水一到十點就停了,要洗澡得早點回去接好,我得先回去給咱們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