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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就要入冬,這裡的冬天特別寒冷,天若太冷了,就不適合操練,所以這些人一到,百里子苓與桑吉便開始安排操練事宜,半點不敢耽誤。
「將軍!」易風從外面跑進來,一頭的汗。
「慌個屁!」百里子苓有點煩躁,口氣就不太好。
易風喘了口氣,知道她現在心情不好,緩了緩才說:「韓將軍要起程了,現在東門外。」
「喲,把這事給忘記了。」百里子苓拍了一下腦門,回頭叫了一聲『桑老二』。
今日韓祺要回西北提督府了,昨日便把一切交接完畢。這些日子以來,他們二人與韓祺相處愉快。這個韓祺,既不多嘴,也不多事,又頗知進退,加之與百里子苓打過兩回,似乎有點相見恨晚。與桑吉嘛,下棋、喝茶,也能談得來。韓祺要走,他二人自是要去送一送的。
東門外,韓祺坐在馬上,見百里子苓與桑吉過來,忙下馬相迎。
「韓將軍,這些日子辛苦了。日後若是有機會,我再請你喝羊肉湯。」
桑吉拐了一下百里子苓,這怎麼開口閉口就是羊肉湯呢。韓祺把桑吉這點小動作看在眼裡,嘴角泛起幾分笑意,「那我等著將軍的羊肉湯。」
「韓將軍,一路順風。若是以後有機會在上都相逢,一定請韓將軍好好喝一場,咱們不醉不歸。」桑吉道。
「那我等著桑副將的酒了。」
三人也不多言,簡單道別之後,韓祺便翻身上馬,帶著他的那些人馬往西北提督府去。
「他會是個厲害的對手。」桑吉幽幽道。
「以身作則,軍紀嚴明,就沖他帶兵的樣子便知道,上了戰場,不會讓對手占到便宜的。」
百里子苓與桑吉互相看了眼,彼此點點頭。
第26章、喜歡
晏辰一直昏睡,仿佛跟個活死人一樣。老沈頭熬了幾夜沒睡,又是翻醫書,又是配藥。其間,易風還走了一趟青州,去採購給晏辰治病的藥材,足可見,百里子苓對晏辰是足夠上心的。
這天晚上,百里子苓照例在城裡巡察了一遍,來到了老沈頭的院子。
秋風已寒,院裡幾棵老樹的葉子也剩下無多。
黃昏的時候,百里子苓得了消息,西陀太子的人馬已經撤離了邊境,雄鷹部的人馬也撤回王廷。聽說,前兩日,雄鷹部境內已經下過一回雪,天寒地凍,西北的冬天馬上就要來了。
百里子苓邁步進西廂房,晏辰安靜地睡著,這樣一看,還真是個美男子。
她在床榻邊坐下,目光落在他的枕邊,那把短刀就安靜地躺在那裡。她拿起來看了一眼,拔出短刀,刀刃鋒利,是她十四歲生日的時候,父親特地命人打造給她的。雖然算不上精美,但削鐵如泥,是殺人的利器。為這,她的母親跟父親吵吵了半日,說女兒過生日,哪有當爹的送一把短刀的,不吉利。
其實,利器這東西,沒有什麼吉利不吉利。看在誰手裡,又作什麼用。這短刀她一直帶著,但卻從未用過,除了之前用它抵過晏辰的脖子。
她把短刀插回刀鞘,又放回了枕邊,目光落在晏辰的臉上。
「狼崽子,花了我那麼多藥材,你他媽要是敢死,我就把你做成肉乾,吃進肚子裡。」百里子苓低低地說道。她知道狼崽子聽不見,但這跟聽不聽得見沒關係,她現在的心情就是那樣。既然投資了,那就得要有回報,敢讓她血本無歸,她如何肯罷休。
她的手指輕輕地觸碰了一下他的臉,指尖微涼,而他的臉是溫暖的,仿佛是在證明他還活著。
「將軍,涼!」
突然開口的晏辰讓百里子苓果斷收回了自己的手,有點慌道:「什麼時候醒的?」
「將軍說要把我做成肉乾,還要吃進肚子裡,我敢不醒嗎?」
他的臉上帶著虛弱的笑,看著讓人心裡一揪,百里子苓拔腿就去叫了老沈頭。
晏辰醒了,這是好事。老沈頭立馬給他號了脈,一直糾結著的眉頭,總算是舒展開來。
老沈頭忙著去重配藥,而坐在床榻邊看著晏辰的百里子苓這會有點不自在。她被那小子一直盯著,盯著也就罷了,那小子眼裡還帶著幾分溫柔的笑意。溫柔?她覺得這個詞似乎有點欠妥,但好像是那麼個意思。
「再看,老子挖了你的眼珠子!」百里子苓嚇唬道。
「將軍你捨不得!」
嘿!給你臉啦!百里子苓想罵人來著,可是看他好不容易醒了,那罵人的話終究沒有出口。
「說說吧,出了什麼事?」百里子苓清了清喉嚨道。
「將軍是指毒發嗎?」
「不然呢?老沈頭說,你那晚脈相已經平穩了,才幾個時辰,便又去鬼門關走了一趟。說吧,誰刺激你了?」
「不是將軍你嗎?」晏辰笑道。
「想找死,也不用這麼積極。長樂雖然沒有清乾淨,就算毒發也不至於要命。但你的情況可不是這樣,別怪我沒給你機會,下次你想說,我還不一定想聽呢。」
晏辰垂下眸子,稍稍吁了口氣,想要坐起身來。百里子苓忙起身搭了把手,扶他坐起來,又拿了衣服給他披上,把枕頭墊在他身後,連被子都捂到了脖子那裡,周到至極。
晏辰笑了一聲,「看來,將軍是真捨不得我死。」
「你他媽還欠著我的債呢,你若死了,我跟誰要銀子去。」百里子苓替他捂緊了被子,這才在床榻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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