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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回古代做个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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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第1页)

我瞪大眼看着屈云池,若敖氏青黄不接这个问题,我从斗渤身上就看出了端倪,虽然悍勇过人,但总觉得差点脑子,能管中窥豹,却没办法高屋建瓴俯瞰全局。

俯瞰全局,这本身就是一种天生的直觉,可遇而不可求。

屈云池:“这一点,不光我看明白了,大王也看的清清楚楚,若敖氏是楚国最锋利的宝剑,但这把剑一旦掉转方向对准楚国,就会是最大的灾祸,甚至比当年中原联军联合攻楚还要严重的多,会是灭顶之灾。”

我道:“那大王有什么打算?”

屈云池眯了眯眼:“我之前也在观望,但我最近看明白了一些,大王的意思,恐怕是要扶持薳氏来抗衡若敖氏,薳氏主外交多年,间谍从北到南遍布中原诸国,支系庞大,虽然兵力方面不及若敖氏,但如今各国之间纷争加剧,这些间谍的作用有时候大过一整支军队。而且薳氏这几年频频出现一些能堪大任的新秀,这可比若敖氏那帮莽夫强多了。”

我想起薳东杨吹嘘自己一张嘴就能抵挡三军的得瑟样,如今看起来,他倒不是吹嘘了,家族势力足够厚,所以话才能说得那么响亮。

我附和道:“所以我们屈氏最好明哲保身,不跟任何一个氏族掺和,向大王表示我们的不二忠心即可。”

屈云池猛拍大腿:“就是如此,前些日子,那子湘还跟我提起过他的一个侄女,说和你同岁,长得温婉可人,贤良淑德,我当即就明白他的意思,立马推拒。他这是眼看着快溺水,急忙抓个救命稻草,我如何能上他的当,同朝共仕这么多年,他那点心思我还能不明白。”

我看屈云池满脸讥诮不屑,又觉得子湘大夫也挺苦的,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身上担着一个随时会发疯的氏族,还被同僚划清楚河汉界,我都能想象出他在风雨飘摇中佝偻的身姿,想伸手让人搀扶一把,都被人一把打开手。

我问道:“那这和我从军还是从政有何关系?”

屈云池意味深长的说道:“你那三个哥哥虽不是什么大材,但统领屈氏兵马还堪一用,你是幼子,我楚国向来立幼不立长,屈氏早晚会交到你手里,所以你从现在开始,所有的决定都要为整个氏族考虑,而不只是为你一人考虑。”

我蓦地感到一阵心累。

“所以,我应该选择从政,在朝政上巩固我们屈氏的一方领地,兵家之争就让若敖氏和薳氏去对抗,我们屈氏暂且避让。”

屈云池满面红光:“不错,一点就透,和你说话真比你那三位兄长轻松多了,哈哈。”

我苦笑一声:“虎父无犬子,和爹比,还差太远了。”

出了书房,抬头望见繁星万点,它们在安静的苍穹顶上挂着,默默俯瞰大地。

我仔细找了许久,也没看见北方五星连成一线,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原本过来是想享福的,结果刚打完仗,又要踏入朝中做官了,做官自然威风,但做官也真的心累,尤其是这种背后还担着一整个氏族的官,我怕我会过劳死。

方才还同情子湘老贼,现在我只同情我自己,贵族公子真不是好当的。

如果你非要证明你的存在……

两日之后,楚王宫大殿,群臣毕集,端宏肃穆。

我在众人目光中走上前,行跪拜大礼,正式接受“左徒”

一职,这个职位,算是文官中的大统领之一,简单来说,对内和楚王议论国事,对外接待外国使节,还要负责田亩商业等杂事,偶尔还要参与国策制定和修改……

当后来我听薳东杨给我解释这个官的职能权限时,险些没晕过去,这个时期的国几千年后大多会变成一个省,如果楚王相当于□□,那我这个官,跟□□的秘书有异曲同工之妙。

人生巅峰啊,放在楚天和的世界里,这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我却借着屈云笙的壳子体验了一把。

封赏完毕,群臣向我一一祝贺,我一一回礼,脸直接笑成了雕塑。

这次朝会,我见到两个人,印象很深。

一是司马蒍谷,三十岁左右,正是意气风发的大好年华,一双眼透着虎豹般的锐利之光。“司马”

一职仅次于“令尹”

,算是全楚第二大官,他所在的“蒍氏”

是薳氏的一个分家,所以他也是薳氏近些年熠熠生辉的几个新秀之一,是楚王用来平衡若敖氏的那块杠杆支点。

二是世子熊渊,十八九岁的样子,和公子玦差不多大,他被楚王定为世子,也是未来的楚王接班人,我对他印象深刻的原因,是因为他长得实在是一言难尽,眼睛像蜜蜂,声音像豺狼,一看就是个心狠手辣之人,其背景也很雄厚,母亲是前任齐国国君的女儿,现任齐国国君的亲姐姐。

当年齐国国君联合中原诸国也攻不下楚国,便干脆让自己的女儿嫁过来和亲,借此安抚楚国。齐国公主嫁过来时楚王已有王后,所以她屈居人下做了妃,但经过许多年的经营谋略,如今已是名副其实的后宫之主,而原本的楚国王后,也就是子音公主的母亲,已经退避宫中做起了贤妻良母。

这些都是薳东杨提前告知我的。

我不喜熊渊还有另一个原因,在朝会上,众人都在恭贺此战获胜,商量下步计划之时,只有他莫名其妙提出“公子玦两次大败,如不责罚,恐难立威”

这么一句话,企图带节奏。

还好群臣不傻,没有顺着他说,随便找了个话题岔开了,把他这歹毒心计扼杀在摇篮里。

走出大殿,我长长吐出一口气,一个朝会开的,比我以前在公司开三天培训会还累心,主要是公司培训会可以糊弄过去,而这里,好像每次商讨都能决定该国接下来的走向,哪怕有时候走歪了还要回头走,但这种压力,是我这等社会小青年此前从未体验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