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第1页)
石头背上一凉,悻悻离场。
秦郁棠的伤看着骇人,其实并无大碍,莲子的顶端再尖锐,也仅能扎进去一两毫米,她当天晚上就从医院回来了。
坐在秦利民的自行车后座上,后脑勺剃秃了一块,缠着纱布,手里提着一袋鱿鱼丝,津津有味地砸吧嘴。
老远就碰见小伙伴们夹道欢迎,大家追在自行车屁股后边问,你头还好吗?
秦郁棠下巴一扬,傲娇道:“你看我像不好的样子吗?”
小伙伴深受当年脑残电视剧的荼毒,追问:“你失忆了吗?还记得我是谁不?”
秦郁棠坏笑道:“我失忆也不能忘记你呀!你还欠我一包北京方便面呢!”
乐橙扒开那群看热闹的小豆丁,强势挤出来张脸:“秦郁棠,你快回去看看季茗心吧,他都因为你哭晕过去了。”
“什么!”
秦郁棠催着秦利民加快速度,以奥运冲刺的气势蹬回了家,车还没停稳,她就着急忙慌地从车后座上跳了下来,把她劳心劳力的老头子撇在一边,头也不回道:“我过会儿就回来。”
季茗心的哭泣在秦郁棠去医院的途中发展为大声嚎啕,到了后半程,比通常人们说的“上气不接下气”
还要严重些,直接引发了呼吸性碱中毒,乐橙没骗人,他是真的晕过去了。
好在不怎么严重,被强制开机顺了几口气之后就好多了,只是这一场大哭消耗了太多精力,他仿佛从里到外被抽了个真空,眼皮轻轻一合就没力气再睁开。
被人晃醒的,秦郁棠抓住他的胳膊大力摇动——无果,睡梦中的季茗心仅仅皱了下眉,连微弱抗议都没提出。
被人扇了一耳刮子,不重,跟挠痒似的,深度睡眠中的季茗心甚至还听见对方说“不好意思啊”
——声音很熟悉,他想醒,但身体被紧紧禁锢在床上,醒不过来。
直到秦郁棠祭出绝招,挠季茗心脚板心,他终于醒了,而且是唰一下张开眼,紧紧盯着罪魁祸首,眼神很是愤怒。
秦郁棠才不管他愤怒不愤怒,松了一大口气,眉眼委屈地往下撇着,成了可怜巴巴的狗狗眼:“你吓死我了。”
季茗心两只眼睛肿的像灯泡,里面的愤怒转瞬即逝,指了指秦郁棠后脑勺的纱布,又指指自己的脑袋,沙哑地说:“怎么样了?”
“小事一桩,还没骨折疼。”
秦郁棠一开口,季茗心就知道她要说自己5岁断过左胳膊,6岁断过右胳膊的光辉事迹,他真的不想听,晦气,后怕……主要是后怕。
于是季茗心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表达态度。
秦郁棠很识趣地不再往下讲,挠挠没缠纱布的那半边脑袋,好奇道:“你真是因为我哭晕的吗?”
“哎。”
季茗心叹了口气,他哪儿知道这就是个小伤口,他以为至少也得是个开颅手术啥的,现在可好,丢人丢大发了。
“可以啊,你简直是当代孟姜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