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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酒後亂。性」這個說法只是類比當下的情況,倒不是真的要亂性,不過兩種行為的本質都是裝醉發瘋,其實沒區別。
李言喻提了口氣,向周意走了兩步。
周圍的聲響都沉寂下去,她聽見自己的鞋子在地面上踏出清脆的幾聲響,心跳也跟著「咚咚咚」地狂跳。
她停在他身前,避開了他的視線,然後俯下身,在無數的歡呼聲里,扳過他的腦袋,在他臉頰上吻了吻,留下了一個鮮紅的唇印。
他身上的氣息熟悉又陌生,是帶著點姜花的幽淡香味,清冽乾淨,沒什麼侵略性。
一吻過後,她沒敢看他的臉,直起身就向眾人說:「昨天過來的特別晚,沒休息好,今天也喝多了,所以現在我就先失陪了,大家喝好玩好。」
從包廂退出去的一剎那,李言喻最後用餘光掃過去,周意的臉色特別難看。
他在生氣。
但沒所謂了,她走出kTV幾乎是跑著跳上了計程車。若有似無的溫熱觸感還留在唇上,整張臉都開始後知後覺地發麻。
一路上,她翻來覆去地看那張懲罰卡牌,上面只寫著幾個清晰的大字「當眾高歌一《好運來》」。
是,羅青為了使壞撒謊,李言喻也跟著撒了謊。
羅青撒謊是為了整他,而她就是,單純見不得別人親他。
或許在酒精的作用下,人就離自己的真心特別近,容易忠於自己。所以,當聽到羅青一字一句地念出「找一個在場的異性親自己一下」時,她有種心臟驟停的感覺。
因為根本沒辦法眼睜睜地看著別人和他親密,遊戲也不行,於是她想也沒想就站了起來。而拿到卡牌看清上面的字的時候,她甚至有點失落。
但她還是從容地將卡牌揣進兜里,鎮定上前,順從心意做了想做的事情。
夜風纏綿地吻過她的臉,她拿出手機,劃開,列表里始終沒有好友驗證通過的消息。
其實她最好奇的是,周意說的「18o」是什麼,以及他想對誰說這句話?
他喜歡的那個人長什麼樣?
他們怎麼認識的?
她應該也喜歡他吧?
李言喻熟練地切換微信小號,熟練地點開他的朋友圈,一條一條地瀏覽,不放過一絲一毫的蛛絲馬跡。
但他的朋友圈很少,每一條她都看過,多數都是活動照片和公司宣傳連結。
最一條是兩個月前,發的是羅青和趙曉的訂婚照片,他站在人群邊緣,微微含笑凝視著鏡頭。白襯衫的剪裁十分稱身,鏤月裁雲一般,讓他在人群里不合時宜地閃耀著。
四年前徹底失去聯繫後,李言喻專門申請了一個小號加了他。她安靜地躺在他的列表里,從來沒說過話,也沒點過贊,沒有絲毫存在感,只偷偷看著。
說起來確實有點犯賤的。
回到酒店,李言喻快地洗漱卸妝,倒在了床上。
忽然想起來,有次她和朋友玩真心話大冒險,有個追求者試探著問,你有沒有一段沒辦法忘記的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