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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冲直撞地什么填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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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第1页)

“这种歧视孕妇的公司不去也罢,这么不人性的公司能有什么前途!入职前的面试,他们就这么表态的话,也算是帮你筛选掉了坏公司,给你省事了。”

“不管怎么着,就因为性别歧视加上三十五岁这个坎,我现在活在就业食物链底端,处处被人歧视,你告诉我,我都这个年龄了,怎么就能突然逆袭大女主了?现实吗?有那么多天上掉馅饼的事吗?找个普通人谈恋爱,都能被垃圾砸中,我有大女主的命吗?我有那运气吗?我这辈子,又有几件好事光顾到我头上呢?”

“话也别说的那么绝对,只要有实力,到哪都能杀出一片天!单身女人照样能撑起自己的船!”

“你别老是给我在这儿喊口号,有用吗?喊了之后,这个大环境改变了吗?就业环境还不是越来越差了?本来现在就僧多肉少,轮到我这儿更没肉了,轮得上我当大女主?你别老是喊口号,你给我具体方案啊,喊几句口号就能改变大龄女性的遭遇的就业歧视了吗?!有用吗!说什么有实力就能杀出一片天,那么多人失业,都是没实力的?都是不努力的?你自己现在还仅仅是个小职员,是你没实力咯,是你不努力呗?你怎么不往上爬,搞事业当大女主呢?你的事业心呢?你有没有想过,个人的努力和实力,根本就不是现在就业市场差的根本原因好吧,这些情况你这个职位难道不应该比我更清楚吗?还有啊,妹妹,世界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你就筛了几份简历、面试了几个人,你就觉得你能指导我的困境了吗?你能给出我具体方案吗?”

“我没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要帮你,你这么说的话,就没意思了。”

“你才二十几岁,等你到我这个岁数试试。”

“你也没比我大几岁,我不也快三十了吗?至于吗?老是提三十五岁,人不都得过三十五岁吗,有啥好焦虑的,就开心的活呗。你把三十五岁说得好像deadle一样,有必要逼着自己为了完成结婚而结婚吗?至于这么焦虑地想找个人嫁了吗?”

“年龄现在对我的压迫感,你现在还不懂,等你过了三十岁,你再发言吧!我已经过了所谓的黄金年龄了,在职场上升职困难、就业受冷待,在相亲市场上也要靠边站。自由恋爱也好,相亲也好,就跟你筛选简历一样,对女人来说,年龄、相貌、性格、家世、职业、学历等等都是标好价的砝码,都是门槛。特别是年龄,因为女人还要承担起生育的职责和期望,我现在都三十二了,再过几年生育能力就下降了,更不会有人选我了。我在相亲市场上有太多的阻碍了,我怎么不想好好挑个人再结婚,但是时间成本太高了,试错成本太高了,我等得起吗?干脆回去合肥,让家里人安排相亲,省事,也如他们的愿了。”

“让他们如愿了,那你自己呢?这真是你想要的吗?你别总是把自己说得跟货架上的商品一样,三十五岁说得就像你的保质期一样,你别物化你自己,你一点都不尊重自己,你陷入别人的评价体系里审判你自己,你一点都不尊重当下的自己!你不要总是把自己放在被凝视的位置上,不要用别人的眼光来惩罚自己哇!”

“呵,不因别人的眼光而改变自己,你说的倒轻松,你自己呢?你不是都不敢在公司里面穿裙子了?你之前不是因为穿裙子显出来身材了,上班被人色迷迷地盯着看得不舒服,就从此只敢穿胖大的t恤也不化妆了?你还不是会因为别人的凝视而改变自己?你怎么不坚持自我了呢?”

天晴被怼的没话说,只能绕开“凝视”

话题,闪烁其辞,“你放松点,你就是这次分手后太焦虑了,之前不都是挺好的吗?你三十岁之后,不也是想谈恋爱就能谈上的吗?没被恋爱市场抛弃哇?不被选择,那就不被选呗,你就做独立女性呗,自己一个人不是也挺好的,你又不是没有朋友。有必要两眼一睁就想着相亲结婚生孩子吗,老把自己整的那么焦虑干嘛?再者说,亲密关系当中的伴侣也可以是朋友啊,你随便找个人结婚,你们的感情会被生活的柴米油盐消磨掉,你很快也会厌倦他的,而我跟泽泽可以开心地做你一辈子的朋友,这不挺好的吗,不一定非得结婚吧,结婚有什么好的,除了一地鸡毛,还是一地鸡毛。”

静姐觉得自己说了半天,跟对牛弹琴一样,俩人谁也不信服谁,谁也没有真正去理解对方,有点累了,压着声音,很平静忧伤地说,“做独立女性,不是只有单身这一条路才能证明自己是独立女性,独立女性也可以有情感需求,也可以结婚生孩子,也可以跟男性组成互相依靠的家庭,我从来没跟你说过我不想结婚、不想生孩子,我一直都梦想有个完整的家,有老公有孩子,我跟你的梦想不一样,但不代表,我的梦想不重要,不代表它一定是错的,你没必要一直抓着独立的字眼审判我。”

天晴收起来了自己的戏虐和冷嘲热讽的强调,放下了一定要辩个输赢的执着,听出来了静姐的忧伤,有点内疚,小声嘟囔,“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说你的梦想不重要我也不是要审判你”

静姐站起来,“也吃不下了,收拾收拾吧,我把菜放冰箱,你收拾一下小桌子吧,明天还得上班,洗漱完早点休息。”

天晴点点头,跟静姐睡在一张床上的这一晚,她缩在角落里,睡得一点都不踏实,很晚才入睡,睡前,静姐说的那些话,在她脑海里翻来覆去,有点愤怒,但也很羞愧,她在反思:自己说得话,有些确实太过于尖锐刺耳了,甚至提人家家世,有些刻薄了,她很内疚;她也不断在思考,什么叫独立,自己对独立的定义是什么,她的独立女性公式成立的条件被打乱了,她有些混乱;还有那句话,“我跟你的梦想不一样,并不代表着,我的就不对,不代表我的就不重要,不代表你就该审判我”

,这句话反复出现在她脑海里,她更愧疚了,感觉自己今天帮倒忙了,她也开始审判自己,自己凭什么站在道德高地上审判静姐不上进、不独立、不负责任,自己又有什么立场跟资格呢?是不是有点太自以为是了?是不是太自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