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1页)
两个衣服新些到姑娘,似乎是刚来这不久,只捂着鼻子缩在角落里,对这“食物”
没有半分食欲。
只有牢房最里面的笼子那位衣衫褴褛的姑娘一下子扑了上去,丝毫不顾及形象地将“食物”
用脏兮兮的手捧起来往嘴里送,显然是已经饿坏了。
她不知在这待了多久,发丝黏腻地贴在头上,像一团脏了的线,衣服上也沾满了一层厚厚的泥垢,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了。她舔着手,口中喃喃地不知在说些什么,精神似乎是有些不正常了。
画扇从怀中掏出仅剩的半个饼放在她面前,终是不忍再看下去,提着木桶转身,一步步跨上台阶,朝那光亮处走去。
她明明只在下面待了片刻,却好像也跟着被囚禁了多年一般。
出了门,新鲜的气息扑面而来,恍若新生。画扇忍着恶心,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外面自由的空气。
一方手帕递映入眼帘,画扇接过去,抬眸,对上婉儿一双美目。
“姐姐……下面那位叫宁儿的姐姐让我带个话,说她从了……”
“从了便好,倒也少受些苦,这整个醉花荫里,超半数的姑娘都是进去过的,进去之前不都嘴硬着不肯接客,最后还不是乖乖听话了?倒是那个倔驴……我这辈子真没见过这么犟的……罢了,我提她做什么……你以后若是不想进去吃这苦,便最好识相些。”
婉儿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串,又将钥匙交到画扇手里:
“诺,以后这活儿就交给你了,一天一次。也别想着可怜她们将她们放出来,就算她们出了这笼子,那也离不了这院子,回头还给自己惹个一身骚。”
“我知道了。”
画扇紧紧攥着手里的钥匙。
第二天她再去送饭的时候,笼子里的宁儿已经不见了,只有醉花荫的客房里,多了位身姿婀娜的舞姬。
此后数日,有人从里边出来,也有人从外边进去。牢里的人换了又换,唯有最角落里那位姑娘一直留在那儿,似乎已经被这个世界遗忘。
外边的男人纸醉金迷,里头的女人命如蝼蚁。
这便是这个时代女子的悲哀。
而她,想为她们谋得一片安身之所。
忽有一日,醉花荫不再接客了。往日里日上三竿才睡醒的老鸨早早起了床在门外候着,头上的簪子首饰一样不少。画扇心中有所猜测,一打听才知,果真是那“主上”
要来了。
几日来,她借着在醉花荫打杂的功夫,虽说是探听到了些事情,却也只听说那人是扶桑贵族人士,来此地做生意时出资建了这楼宇。醉花荫中,大多数人都叫他“旦那”
,除此以外,便什么有用的消息都不知道了。
画扇觉着那日顾衍之说的事与这人有关,便借着擦柱子的理由在廊上候着。
不多时,老鸨谄媚谄媚的笑声自不远处传来:“哎呦,主上今日来得可巧了,奴亲手熬了芝麻饵,一会儿给您送房里去……近日新来了些姑娘,编了支新舞,现下已经在里边候着了……里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