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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印監前一晚便將他押向詔獄。
百姓群情激奮,早早堵在了路邊。
他們或許會給聆天台一點「面子」,卻絕不會對丞相手下留情。
混亂的長街上,竟有人手持利器,趁機向丞相砍去。
幸虧玄印監反應及時,替他擋住了這一擊,不然丞相昨晚便要斃命了。
看完之後,江玉珣在奏章上劃好重點,再折起放到了應長川手邊「不急閱」那一堆里去。
……
工作雖然重要,但保護視力同樣重要。
整理奏章的間隙,江玉珣隔三岔五便朝馬車窗外看去,以緩解疲勞。
重複了幾次,發現應長川並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小動作後,江玉珣便悄悄翻開了一本字多的奏章,打算假裝認真閱讀,來偷摸上一小會魚。
誰料摸了不到一分鐘,天子竟已垂眸將視線落在了江玉珣手中的奏章上:「這本奏章有問題嗎?」
「啊?」江玉珣愣了一下說,「……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吧?」
開玩笑,我壓根沒有在看啊!
江玉珣隨即集中注意力,逼迫自己最快度閱讀起了奏章上的文字。
看了兩眼他便反應過來:
自己隨手拿起的這本奏章,裡面寫是修堤的計劃與預算。
不等應長川發問,江玉珣立刻抬眸對天子說:「呃……臣以為,此次修堤不可再像往常一樣,單純在原址上重修、加固河堤了事。」
天子如沒看到他走神般問:「為何。」
官道依河而建。
此時窗外正是平靜下來的怡河。
江玉珣緩緩把視線落在了怡河之上。
應長川也隨他一道看向車外。
平原上的河流無拘無束,河道往往更加彎曲,怡河也是如此。
從江玉珣所處位置向窗外看去,正好能瞧見一個「s」形的急彎。
少年看了幾眼,便將視線收了回來:
「回陛下,怡河河道彎曲,如突遇洪峰,河水很容易拐不過彎來,直挺挺衝出河道。此次潰堤,也有幾分這樣的原因。」
應長川緩緩點頭,眸中也生出些許興。
見狀,江玉珣繼續說:「怡河水量絕不算小,但是千百年來卻從未通航。除了之前幾朝不關心河務,鮮少疏梭河道以外。更是因為它河道相對曲折,不利於船行。」
說到這裡,應長川已經猜到了江玉珣的意圖。
他放下手中奏章,再一次朝著窗外的大河看去:「愛卿的意思是?」
江玉珣深吸一口氣,將自己的最終目的拋了出來:「臣以為,朝廷可以借這次機會,人工為河道截彎取直。這樣既利於泄洪,降低了怡河潰堤的風險。又可使其通航。」
說完,他的心臟便重重跳動了起來。
馬車之中一片寂靜。
頓了幾秒,江玉珣忍不住多補充了一句:「……屆時怡河流也會變得更快,河道自然變深,不必人工深挖就可以直接通航。」
按照原本的歷史,江玉珣所說的事幾百年後才有人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