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第1页)
嬴潼说:“你傻笑什么呢?”
魏姝红着脸:“我没笑”
嬴潼说:“嘴咧的都快将自己给吃了,还说没笑。”
又拿手背贴了下她脸颊,说:“脸热的像碳火,怎么,刚刚去见嬴渠了?”
魏姝抿嘴笑,说:“是”
秦军再次出发了,走出咸阳城,车千城,骑万余,连绵近百里,旌旗避日,秦军尚黑,通体便如黑色巨龙一般,在凛风烈烈中缓缓前行,颇有吞狼咽虎之势。
嬴虔其实是很担忧的,秦国此战乃是倾一国之力而攻一国,这赌注实在是大,秦国赌不起,败了,则有亡国之忧,胜了,也将是遍地疮痍,但他不敢劝,更何况此战乃是秦公领兵,他说不上话,只得骑马跟随。
而且嬴虔有所听闻,不日前廷前曾有朝臣谏言,曰秦之府库不盈,囷仓空虚,朝有弹冠之朋,野有结璜之友,赏则不与,伐则不行,士民断生畏死,如此秦国,战则败,胜必衰。
这一番话说的虽是铿锵激昂,字字珠玑,却惹得秦公怫怒,当即断首,血溅廷前,如此一来,更是无人敢与置喙。
他们的君父,不是个昏庸的君主,却太过独断专行,铁腕狠厉,不计后果,这一切在他的末年显得尤为严重。
嬴虔正是忧虑之时,见嬴渠面色平静,便问:“你觉得此战有把握吗?”
嬴渠平淡的说:“没有”
嬴虔见他回答的这么干脆,就有些不满了,说:“怎么就没有?”
嬴渠说:“公孙座是为魏国相国公叔痤一派,力主灭秦,此次为主帅,恰合其意。”
又说:“副将龙贾乃魏国名将,声明不逊于庞淙,更配甲兵五万,骑兵八千,武卒一万。”
嬴虔其实也是没底,听嬴渠这么一数,心里更是发慌,嘴上却说:“长他人威风!”
嬴渠倒是笑了,说:“那兄长如何看?”
嬴虔抿了抿嘴,颇没面子的说:“我也没底!”
又说:“我看你倒挺有底。”
嬴渠只是沉默,没有再说话。
秦宫
秦军这一走便是半年,宫中清闲,现在已至夏初,天气清爽,微风拂柳,嬴潼带了刚烤的炙肉来,她都走近了,这魏姝还是没发现她,就站在方木窗子旁,也不知想什么,直出神。
嬴潼便将那炙肉在她鼻子旁晃了晃,见魏姝有反应了,嬴潼这才调侃她说:“呦,小狸这是闻到味了。”
魏姝伸手要去盂上拿炙肉,嬴潼手下一晃,便避开了,也不给魏姝吃,笑眯眯的说:“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又想嬴渠了?”
魏姝脸唰的红了,说:“没有”
嬴潼说:“真没有?”
魏姝说:“这都半年过去了,还是没有回来的消息。”
她其实也没相信他半年就可以拔城回来,只是心里还是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