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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三】

九司摇身一变化成了一只浑身通白之猫，好似白狐一般，五色尾巴格外好看，那双眼睛如星辰大海般，堪称世间最美，白若之将它抱入怀里，似乎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这猫看她的眼神如此温柔，深情，她无奈摇头，定是自己看错了。

“以后，我换你阿若可好？”

她能感应到九司心里所想，听他所说，倒也不介意。

她眉眼一笑，“好啊！”

九司笑了，不，猫身的它，温顺的喵了一声，似乎很满意，他很享受跟她在一起的日子，哪怕，只有短短几日，也是值得。

赶了三天的路，她有些累了，便找了一处破旧草屋，先凑合过一晚，明天再继续赶路。

夜里，她辗转反侧，怎么都没有睡意，只好坐了起来，对着九司幻化的猫说：

“九司，你不会怪我吧？怪我将你带回蜀山，从此，再无自由！”

九司自然是不会怪她，忍不住又幻化成了人形，他不喜欢她皱眉的样子，他伸手抚上她皱紧的眉头，满是心疼，只是苦笑：

“阿若，我不会怪你！我跟你走自然有我的理由，你不必自责，回到蜀山之后，你我之间便两不相欠。”

我们终究还是会走到这一步，这一生，你为蜀山弟子，我只为报恩，你终究是要寻我回去，不过是为了使命，而我，不过是为了帮你。。。。。。

蜀山之上

“师父，我已将五色九命猫妖带回，徒儿自知罪孽深重，还望师父责罚！”

她双手呈上五色九命猫妖，跪在师父面前，低头认错，脸上也异常严肃。

九司从白若之手上逃窜下来，撞上她师父的眼睛，刹那间，他有些错愕，那人，竟然是。。。。。。

自己的生父，九岳上尊。

“徒儿，你先下去吧！”

白若之离开后，九司便化为人形，纵使心中已有万种猜测，他还是轻笑一声，神色更加的从容淡定。

“九岳上尊？此番找我前来莫非是将我关进锁妖塔？让我元神聚灭？”

“五色九命猫妖乃千年难遇，你出生之时我便说过，你若好生修炼，不走歧途，以你的资质，得道成仙是迟早的事！”

“可如今，你不仅修炼这妖术，还将炼魂之术修炼到了第九成，我岂能不管！”

尽管，九司跟他有血缘关系，他还是立场坚定，他是一定会收了九司的！

“我不过是借着九尾猫妖的身子，修炼千年罢了，我若想要，那炼魂之术岂不是信手拈来？”

九司邪魅一笑，玩弄着那修长好看的手指，满不在乎道。

“九司，你还不知悔改！你要知道，猫妖一事，天下皆知，若你执意如此，我便不再顾及我们父子之情！”

九岳上尊极为愤怒，他没想到，九司竟然也会如此。

“若你顾及过我们之间的父子之情，你又何必让阿若来寻我？这些年，我又有那一回做过对不起天下苍生的事？你不必拿这个来压我，我不屑！炼魂之术，我从未拿它害过人！你口口声声说天下苍生，你不过也是一只九命猫妖，凭什么你注定当这上尊，降妖除魔，而我，因为生而就是五色九命猫妖，就注定要孤苦一生！”

“你我同为妖，你却得道成仙，来降妖除魔？岂不可笑？”

他那眼底深处满是冰冷，那双眸子隐隐透着一丝寒光，那一瞬间竟然会如此痛苦，他不过是为了寻一喜欢之人，相守一生，难道这也有错吗？

【四】

蜀山之约，竟然是他成为了他最后见阿若的地方。

他最后一次见阿若，是她被猫妖重伤，深重妖毒，险些化妖成魔，而她，却在最后关头，狠狠地一剑刺中自己，“九司，我今日定要为了天下苍生杀了你！”

天下苍生？又是这可笑的天下苍生！

“杀我？我乃九命猫妖，你如何杀我？”

凌厉的剑气竟将他逼退好几步，他那胸口如剜心一般疼，他才知道，她当真一点情面也不给他，当真给了他一剑！

剜心之痛，果真比断尾之痛还要来得痛苦。

他不可置信的望着她，也觉得自己愚昧可笑，可他却笑得凄凉，终是一句话也没有说。那日他的白衣上血迹斑斑，缓缓地倒在地上，他强忍着喉咙里的血水涌了上来，轻咳出一口鲜血。

泪，随脸颊滑落，原来这便是动情，他笑得有一丝的绝望，眼里却始终没有对她的冰冷，还是那般深情。

这段感情，认真的只有我一个人而已。

女人啊，终究是蛇蝎心肠。